他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压低声音对林一岚说：“我昨天晚上看见，有两个护士拖走了一个病人。”

“天亮了都没有送回来。”

牧时说：“也不知他们什么去了……一岚，你神不太好啊，昨晚没睡好？”

林一岚说：“昨晚了一晚上的梦，现在还有。”

牧时说：“哎，我也梦了。梦到和一个女孩一起吃早餐，喝稀粥，碗上竟然还有一个豁。”

林一岚嫌弃地往旁边坐：“牧时，你真老土。”

牧时这才回过神：“不是，我不是在跟你近乎，我是真了那个梦啊！”

林一岚瞄到他碗上的豁，才不信。

牧时低，也看到了：“真奇怪。”

“小豆！”

护士蹲来，整理了一小孩的病服：“今天起的真晚。那边已经坐满了，你去跟……”

她扫视一番，指了指林一岚这边：“去跟那个坐，好吗？”

小豆说：“要吃包。”

护士她的脑袋：“好好好，给你拿包。”

小女孩领到了两个气腾腾的大包，这才一蹦一地过来。

疗养院的堂区就是几张破桌破椅堆叠在一起，小豆一上座位，一整条的椅被牵连得晃一晃。

她脆生生地喊了牧时和林一岚哥哥早，就开始大大地吃那两个包。

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依然跟在小豆边。

他带着罩，低着坐了来，但是手还搭在小豆肩膀上。

林一岚觉得这一幕有说不来的诡异。虽然只是搭着手，但他们真的很像某连人。

小豆忽然嘶了一声：“好好！”

她被得直气，呼啦呼啦的：“好！”

牧时很没息地被包的香气引了：“小豆，为什么你早上有包吃呀？”

小豆吃完了一个包，正拿着第二个，闻言抬起，转向牧时。

他们这才注意到她有一双大得奇的睛，漆黑的瞳孔占满了大半眶，带着孩特有的天真和稚气。

小豆甜甜一笑：“因为我乖。”

“护士说，乖孩就有吃。”

牧时说：“那怎么算乖？”竟是盘算着和小孩竞争抢吃。

小豆的珠滴溜溜一转，陷短暂的思考，开始数自己的好来：“我早睡早起。”

“不跑。”

“听话，吃给的药。”

小豆忽然惊叫一声，又赶捂住嘴，用气声说：“不，不跟陌生人讲话。”

牧时咧嘴一笑：“我叫牧时，不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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