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孩看起来仅仅咽回泣就已经费了自己的全力气。

蝙蝠侠并没有因此动怒。“解释一，罗宾。”他说。

“你为什么没有听从指令，罗宾？”蝙蝠侠问。

迪克披着蝙蝠斗篷，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小小的男孩眯起睛，膨胀的愤怒开始盘旋在蝙蝠里，——现在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号的蝙蝠侠了。

然后迪克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声，一个沉闷的撞击声：罩被扔在了地面上。接着一个略显僵但表现惊讶的声音说：“嗯？怎么，我胳膊破了吗？”

蝙蝠侠的声音里并不有厌弃，既不严厉也不可怖。他听上去甚至是平静的，但是罗宾随着他的话语一抖。

迪克呆呆地面对面看他，攥的拳不由自主松开，他握住盖在肩上的蝙蝠披风，缠在上像披了条安毯，然后终于“哇”的一声哭了来。

迪克又想哭了，但布鲁斯轻轻了他的发，“你看到什么了？”布鲁斯平静地问，“说来，迪克。你不是莽撞的格，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迪克一扎了布鲁斯的怀里，额撞到蝙蝠装的甲发“咚”的一声。他开始觉得脑门疼了，然后慢慢的一切滞后的疼痛终于浮现来，伴随着委屈，伴随着后悔和害怕，还有一些丢脸，和很多很多愧疚。男孩埋蝙蝠的怀里，那铠甲依然冰冷，但人类宽大的手掌抚在他后颈上，是温的，是可靠的，消除了人造的恐怖与隔阂。

“发生什么事了，迪克？”布鲁斯问。

他简直不敢想象蝙蝠侠会如何后悔信任过他——一个不堪重任的幼稚男孩，甚至还要让蝙蝠侠为了保护他而受伤。

现在罗宾安安稳稳呆在蝙蝠的羽翼了。

“别害怕。不是重伤，没伤到骨，愈合后不会有任何影响。”布鲁斯了结论，然后停顿了一，“？你怎么了，迪克？”

迪克猛地抬起，“布鲁斯！”他喊。

这时候布鲁斯表现和蝙蝠侠同等程度的执拗。男人肩膀上挂着罗宾，迅速拆了绷带和纱布，举起胳膊，对着蝙蝠的灯光仔细看了，舒展五指重新握，然后镇定地把手臂放了。

“你为什么没有听从我的指令？”小号蝙蝠侠愤怒地说，“万一

蝙蝠安静无声，连蝙蝠都不敢发声音，罗宾为憋住哭声太过努力而开始小小的打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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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把自己的脸挤在蝙蝠标志上，想象自己的脸上印上一只扁扁的蝙蝠让他觉得好受一些了。“有人想偷袭蝙蝠侠，我冲上去，打倒了敌人，”迪克声音颤抖地说，“但是，但是，我没看到后面还有一个人，他要对我开枪……”

男人可见的慌张起来，笨拙地摘掉右手手铠给他泪，又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手忙脚。

迪克连半个字都不信，但是他觉得拼命在安他的布鲁斯已经很努力了。男孩了鼻，小声说，“是夜巡。我和蝙蝠侠遇到了一群敌人，”他不愿意把况说来，只说：“蝙蝠侠让我躲在集装箱的背后不要来……但我没有一直躲在那里。”

“……”

这一刻对这个年龄的男孩来说是毁灭的。罗宾一张年幼的面孔上圈变得通红，而脸全白了。

布鲁斯用力握了握迪克的肩膀，“嗨，男孩，这不算什么。”他胡言语，“我之前去，啊，去极限运动的时候受伤更重呢。我不会有事的，迪克，相信我。”

蝙蝠装里的人类冲他微笑。那黑发被面罩得糟糟，蓝睛却还着笑意弯了起来。布鲁斯看都没看自己初步包扎过的左臂，上前一步，展开斗篷把迪克包裹了起来，然后一坐在了地上。

迪克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发展，惊得抬起了。他来不及等待养父可能会有的责备，也忘了在心底斥责自己，连泪还挂在脸上都忘记了，一时间只记得双手并用抓住布鲁斯的胳膊试图阻止他：“等等等等，刚包扎完的伤！哎等一！等一，布鲁斯！！”

布鲁斯沉默了一，抬起左手，拆起了医用绷带。

男孩忍住了颤抖，倔地抬看他，抿着嘴。“我没……我没有，”罗宾说，同时努力让自己不要鼻，“我没有——不听指令。”

“我不是故意的……”迪克哽咽着歉，“让你受伤，对不起，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