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次脸上的表似笑非笑，很有几分狐狸的促狭。“说开了？”他笑着问，“我看见你们俩了。”

塔矢亮轻轻笑了一声。藤光趴在桌上，将手伸到桌面，去够塔矢亮的手。塔矢亮心领神会，把手从底伸过去。双手握在一起。藤光受着对方手心上的温度，突然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塔矢，你什么时候开始喜的我？”

塔矢亮望着那辆蓝黑的托车，定定地瞧了一会儿，末了什么话也没说，只用手拂开藤光额前的发，说：“我先走了，注意安全。”藤光笑着应了一声“哎”，开着车打个旋儿，走了。塔矢亮目送着那辆车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回过，他走会所大门。晚上仍是灯火通明，不少人棋通宵，从中会乐趣。塔矢亮绕了一圈，来到自己以前常坐的那个位置，不期然看见了翘着二郎坐在凳上，施施然望着自己的绪方次。

跨上托车，藤光耍了个帅气的姿势上盔，塔矢亮仍然帮他扣好风镜。他们有风驰电掣回到了东京的市区。夜晚的风有冷，塔矢亮将手搭在藤光的肩膀上，受着上边的温度。

藤光很着急地想了一会儿，答：“我也不知。”他们目光相遇瞬间，开始笑起来，笑个不停。饭馆里人很多，吵吵嚷嚷的，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这样笑了几分钟，什么话也没说，但又好像说完了。那劲儿过去，藤光安静来，若有所思地撑着，往窗外望去。“走吧。”他说，“该回去了。”

“我的书怎么办？早知不拿了。又重，我又看不去。”

他喝一饭馆里提供的免费可乐。气泡在他咙里咕嘟咕嘟。他舒舒服服地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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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矢亮毫不避讳：“嗯。”

回到市区，托车的速度也慢来。藤光微微侧过问塔矢亮：“在哪车？”塔矢亮说，就在围棋会所门吧，藤光答应，车慢腾腾挪到会所门，让塔矢亮去。霓虹灯闪烁，趁着天晚，塔矢亮攥住藤光的手，攥了好一会儿才松开。藤光笑：“咋啦？明天还想兜风？”

“放着吧。要不我给你读单词？”

藤光说：“我小学是校球队的。教练也总批评我打得不好。”

藤光摘盔，光洁的额，一缕发被汗透了。“我也是。我第一次开托车带人呢。”

“……不知。你呢？”

塔矢亮摇，说：“不。只是我很开心。我从来……没有这样过。”

“别了，以前英语老师也这么教，我觉得像蚊叫，嗡嗡嗡，每天上课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