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比赛，对于这些年轻的棋手来说，都是一场挑战。压力，期望都随之而来。输棋和赢棋，其实都带着难以承受的压力。只有扛过这些压力，大步向前，才能成为真正优秀的棋手。

电话那的藤光一愣，把塔矢亮这句话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几遍，过了好几秒才说：“那个，塔矢，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祝福我吗？”

庄司面对的是中国的副将谭小三段。对方十四岁拿到了全国业余棋手的冠军，十五岁成为职业棋手，现如今已经十六岁。开局双方都很顺利稳健，庄司自认为这一场的布局他小占上风。但之后的中盘形势，在短短一百五十六手，他执黑的先手优势就已经丧失殆尽。左上角的黑没有办法活，只能睁睁放弃，看着它死掉。整形势已经于劣势，第一百七十八手的时候，他用了整整十分钟去考，落的时候，手甚至黏在棋上拿不来。可谭小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在庄司落敲钟的瞬间，一颗白携风带雨，猛然落，声音清脆，震撼人心。看到那一步，庄司浑一震，如同猛然从梦中惊醒般，盯着棋盘看了许久，最后低着，从棋盒里抓起一把黑，轻轻地撒在棋盘上。

“嗯，你颇有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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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比如……明天就要行比赛了。”

“很兴奋。”说完，塔矢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笑，“你有资格称呼人家是小鬼吗？我看你还差不多。”

第二天的北斗杯赛场，对于日本队来说并不顺利。从来都知中韩是围棋国，但渡边，庄司和冈还没有真正认识到他们的厉害。即使摆了很多遍对手的棋谱，再怎么努力地调整作战方案，心打磨每一步，都会为对手所的每一妙绝的棋步所震惊。

“那些小鬼们状态如何？”

“我哪里是小鬼？我分明是成熟的大人。”藤光争辩，“连新闻都称赞说我棋时成熟稳重，颇有风范。”

“……你怎么想怎么想。”

“嗯。”塔矢亮低声应。他回看落地窗外首尔瑰丽的夜景。霓虹灯五光十，车龙，奔不息。

说完，他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徒留塔矢亮坐在沙发上，握着电话发呆。他走到窗边，看天上明黄的月亮，还有东京繁华的夜景。他想象着，东京和首尔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看，你总是那么不坦率。”藤光笑了笑，边笑边抬看了一墙上的钟。上边的时针已经指到晚上九，“你先倒倒时差，我要睡觉，先挂啦。你要知，越洋电话费很贵的。”

“还有六天。”塔矢亮慢条斯理地说，“你还不如赶在循环赛里赢小野七段。”

“不要用哄小孩的语气！”藤光在电话那喊，“回来你上跟我一局，我要让你尝尝蜕变的藤光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