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

塔矢亮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

藤光的话明显变少了。少得他都能觉到。从前两人的聊天有来有回，有时候甚至还能因为不同的观而展开争论。现在藤光几乎不说话。就算说话，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活像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藤光一不说话，连带着塔矢亮自己的话也少起来。偌大的公寓，只有电视机的响动，和窗外的风的声音。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度过了一个略显忧郁的黄昏。

可在睡前，藤光罕见地敲响了塔矢亮的房门。

“塔矢……我可以来吗？”他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塔矢亮给他开了门。穿着匹诺曹图案睡衣的藤光走来。“怎么了？”

藤光一气，“那个，今晚的气氛……怎么说的，我很抱歉。”

那么尴尬的氛围，塔矢亮又不瞎，藤光用脚趾想都能想到，对方肯定注意到了自己的躲避，并且只要自己不说，他永远都不会先开

塔矢亮轻轻笑着摇，“没什么。”

“其实……”藤光叹了气，“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接来的借就像是到渠成般从中说来，“刚才我遇到了我中足球队的同学。”

塔矢亮说：“同学相逢，是很兴的事。”

“哈哈，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那——”

塔矢亮刚想说话，藤光却抢先他一步，“塔矢，你还记得佐为吗？”

塔矢亮一愣，“当然记得。他是给你写信，寄明信片的那个人。”

“我和佐为认识的时候，是我小学六年级。”

藤光轻声说着。他似乎要讲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了。

那是很遥远的故事，但此刻仿佛近在前。

小学六年级，准备升上中学的时候，藤光觉得自己目前的人生很是无聊。

他把漫画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很多漫画里的主角，从小就有某些过人的天赋，亦或者是将他们与其他人区分开来的独特气质。总结完这一切后他审视着自己：好嘛，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学生。

小学生遍地都是，平平无奇的小学生丢在人堆里，本找不来。每天日复一日的上课，偶尔打瞌睡，放学了就在场打球。小小年纪就学习乐，并且提前拿到了优秀私立中学资格的人也有，富有运动天赋，三年级起就是校队主力，获得校特招的人也不少。而他——藤光——似乎什么也没有。

藤光看着镜里自己的脸：嗯，勉能说是可吧，就是有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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