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起来：“好，那我睡了。”

“今天的事，是我自作主张了。我想着双拳难敌四手……”他斟酌了词句，认真地说：“我知你不喜被人着事。这里人多嘴杂，不然……再过两天，我送你回南京吧。隔有张榻，我去那边睡。”

“没有胃。”

他小声：“你……你发火也是应该的。”

“嗯。”

她微笑：“叫我阿昭吧。”

“袁姑娘……”

“有着急了，怕他们让你放血。其实划个手指就够了。”

他替她放了帐，自己走到院里。这院里有井，他摇着辘轳提上来一桶凉，将脏了的衣衫脱了扔到一旁。兜几瓢冷浇来，他很是快意，脑中似乎也清醒了些。

他试探着说：“要吃晚饭吗？”

她地叹了气，“都是我多闲事，自取其辱。”

“不要的。”

两个人沉默地坐着，他咳了一声：“袁姑娘，我有话跟你说。”

他呆了一瞬，浑骨像是要化了：“那些人指指，会说得很难听。”

“怎么买了这样多？”

他脑中七八糟响成一片，过了一阵才搓了搓手，“阿昭……你再想一想，你今天被气到了，脑说不定……明天就变了。”

他披了件衣服，到厨房拿了一块烧饼，抄了一把杌放在天井里，又到袁昭的包袱里取了一只咸鸭，仔细剥开。熟悉的味从尖传上来，他吃得很珍惜，嚼了几，只觉得千般前尘往事一时都扑上心。终于来了凉风，将暑退了。月亮地挂在屋檐一角，柔和地照着四野万方。

她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又低去，很小声地说：“九华，你那样说，我很吃惊，可是心里也没有不兴。”

到旁边屋里换了，又问：“家里有没有药？”

门开了，她回看去，金九华提着一个盒走了来：“我买的汤包。”

袁昭一夜睡得十分安稳，起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一阵。院里搭了绳，他们两个的衣裳都铺在上，两件青贴里排在一起，晃晃悠悠。

她冷不丁瞧见桌上还有画的海船图样，一时怒从心起，将它扯来攥在手中，成一团，丢门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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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了油膏来，她见划了一不短的血痕，摇：“你也是傻。”

他们很快地吃完了早饭，金九华小心翼翼地问：“袁姑娘……”

“我想着你昨天晚上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