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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胳膊，在院里走了几圈，才说：“金公公，我写张单给你，你单采购些画画纸，再送一匹白绢过来，我在纸上画好，再原样临摹到白绢上。生绢用明矾浸过，容易上，经得起磨损。”

金九华了汗，小声：“袁姑娘，我走的时候也没告诉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角落里放了一把藤椅。袁昭将披风解了，自己坐在藤椅上，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哼了一声，便算是答应了。金九华小声：“我回来了。”

经累累垂一片一尺的豆荚，望去一片生机盎然。金九华见旁边有个菜篮，里有几个豆荚，便拿起来自己到架上采摘。

她瞟了他一，：“哦。民女恭喜金公公，贺喜金公公，要给您备些薄酒，接风洗尘吗？”

她了屋，在书案前铺开了纸张，用那只兔儿爷压住。金九华便挽起袖，小心地研墨。袁昭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开了一整张清单，有纸笔颜料，又有些碗碟瓷罐等容。她将单递给金九华：“你让他们买的时候瞧好了，别的也还罢了，颜料一定要最上等的。”

张大嫂从厨房来，见到他俩的形，忽然用手拍了拍脑袋：“哎呀你说我这糊涂，家里一早就没有米了，我都没预备。趁着天没黑，我赶去买。”

她猛然坐了起来，将手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直了：“什么事？”

袁昭微笑：“既然是抗倭的事，那便义不容辞。”又取过旁边的吊：“喝些茶吧。”

他收敛了神，很严肃地说：“袁姑娘，我有很重要的事求你帮忙。”

金九华见她脸凝重，便接过。“我明日便吩咐他们准备。”

她三步并作两步门去了，将门带上，吱呀一声。金九华摘了半篮的豆角，放在一边，默默走到她面前，叫了一声：“袁姑娘。”

她一站起来，脸发白。金九华心里一酸，支支吾吾地：“对不住，我本不想打扰你的，要不我……”

她摆一摆手：“不必避讳。倭寇的各样海船，当年我都留心记了。什么哨船、铁船、座船，都是矮小却灵活，往往一队有十几条船，相互策应。我军造船，需要比他们更三分，再备火铳，才有胜算。”

金九华：“我如今在淮安府的清江船厂督造海船，建完后便送到宁波台州，充实东南师。我需要些熟悉海船的人，最好又会绘图，能画些构造图件，供工匠们日常使用。我想来想去，只好来求你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