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说得极是。你这回的文书，也要把这件事说透。我跟你二伯从中斡旋着，看调几个锐意取的人过去浙江，主持军务。”他将纸条拿起来看了看：“戚先明，这个人我也记了。”

郑祥和方谨都郑重。方维笑：“郑祥，你先回去睡吧。我有话跟你大哥说。”

郑祥便乖觉地走了，又将四喜也领了去。

方维将门上，让方谨坐了，郑重地问：“孩，你既然说东南将有大战，自己有什么打算？”

方谨：“我在台州监枪，把兵练好，尽忠职守，城在人在罢了。”

方维的脸一白了。方谨连忙：“爹，如今只有小倭寇侵扰，算不上大事。”

方维呼一气：“爹老了，只要你平安。你再两年练好本事，便调回北京城来吧。你在外带兵，险地，我想起来时时睡不着。”

方谨垂去：“也好，都听爹安排。我其实……也劝过小回杭州去，她只是不肯。台州还是偏远了些，衣住行不大方便。”

方维：“小的父亲也跟我说过了。他们两个去台州，是小一力主张的。一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决心毅力，我亦十分动容。你就要成亲了，万事要迁就着她，绝不能伤了人家的心。”

方谨默然不语，过了一阵，才小声说：“爹，我天资并不如弟弟聪慧，样貌也十分普通，只会些枪本事。我……实话实说，怕她只是为了报恩，跟我在一块。”

方维听得真切，苦笑：“孩，小又不是傻。她要是选好看聪明的，一早就选了，还要万里迢迢跑到台州去。你是我从小带大的，你心地仁厚，待人诚恳，温和勤快，这可比什么样貌天资重要多了。小有慧，看中了你，我很为你骄傲才是。要说报恩，咱家明明对不起小，差害了她的命。”

方谨听了，眉渐渐舒展开来。方维：“报恩也不怕，夫妻恩，恩在前，谁说恩就不是了。你娘当年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救过她，后来她也救过我，我俩都念着这恩，不是过得很好。”

方谨嘴角渐渐起了笑容：“我……我要是能像你们一样，那就是修来的福气了。看你们有商有量的，我也很羡慕。只是小一个大姑娘要嫁我，外人说什么的都有，在台州城里，也有好多军家眷背后指指，说她没廉耻。我也没法替她分辩。”

方维笑眯眯地说：“孩，咱们是中官，娶亲在外人里自然是荒诞不经之事。那些言蜚语，且不用去，就算你什么也不，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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