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不明所以， 接着说：“是啊， 那是全京城最大的了，除了皇， 就属那个气派。分好几层， 搭了八匹奔， 每一匹都不一样， 上还有老虎狮呢，威风凛凛的。”

俭摆摆手：“行了行了， 他家气派关我家什么事。先把鸟正了再说。”

冯时笑：“我抱着你弟弟坐上去，你来拉。”

俭思来想去，叹气：“有老有小，可不就得我来力。”

天空中有几朵残云。冬日的光冷淡而温柔，洒在这一片冰面上。河上笑声，在里劳累了一年的人们，趁着难得的机会享受着愉。冯时将沈芳抱在怀里，他仰着看着爹，爹脸上带着微笑。冰床在河面上飞也似地划过，两旁的墙和树林都在后退，殿上有积雪，洁白如玉。风在脸上，一也不冷。

冯时低问：“好玩吗？”他嘴里丝丝缕缕吐着白气，呼呼地绕在沈芳耳朵边上。

沈芳嗯了一声：“我来拉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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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时站在远， 笑眯眯地看着， 又招呼叫他过来：“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玩烟火鞭炮， 咱们就个大的。”

俭一愣，老大的不愿意，嘟嘟囔囔地说：“我……我没那么大劲儿。”

旁边的烟火工匠陪笑：“公公， 都是扎惯了的，绝不会错。广宁侯府门前的百兽烟火， 也是咱们扎来的。那个比这个还复杂百倍。”

冯时有心逗他，“怎么了，是你俩坐在上，我拉着，还是咱俩坐在上，芳儿拉着，你想想哪个更像样吧。”

俭拉了一阵便停住了，弯腰去地呼气。沈芳取递过去：“二哥喝。”

除夕很快就来了。沈芳在书房里认真地在洒金红纸上写好了几副联， 递给小火者：“赶贴了吧。”

冯时笑：“好啊，你这么喜，咱们年年都来。”

沈芳拍着手掌大笑，把手掌都拍红了。

他拼命：“真好玩。咱们多来玩好不好？”

小火者奔去，连声招呼厨房：“快把熬的浆糊递来。”

俭听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他家门的是比这个大。”

俭在院里，弯着腰仔细调着烟火架， “这边有歪， 显得这枝没了神。”

他接过去咕咚咕咚地饮尽了：“原来……原来以前大哥那么累的。”

俭笑：“你还小呢，再几岁，跟我一边了，我就让你来。不得你赶大呢。”

冯时篇之岁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