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看得直了，伸手撩起帘：“看到什么了，把爹迷成这样。”

冷不防一只蜻蜓扑过来，撞在他额上，他哎吆了一声，倒在冯时怀里。他们对着大笑起来，虽然各笑各的，可是笑声已经汇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冯时篇之柳

日如般逝去， 倏忽已是两年后的夏天。

正值端午佳节，万岁山前搭成了一座台，供圣上和后妃们饮酒赏景。台前面的空地上挂了一圈的彩旗， 在风中得猎猎有声。中间两行着数尺的柳枝， 梢系着红飘带。军士们打迎前， 用飞箭柳，两人一组， 断又能接住者胜。

风很大，柳条被得飘，上场的军士大半都败阵来。俭骑了一匹黑骏， 穿了一白盔白甲， 傲然地立在场地之外。沈芳骑着跟在后，笑：“二哥， 别着急啊。”

俭挑起眉：“怎么， 你也想上？”

沈芳摇摇：“我刚学会骑， 还不会箭呢。这两年尽是顾着念书了。”

俭拍拍他的背：“念书也好， 爹说你念书很有些天分，又肯用功。”又看着场地中央：“今年这拨人不行， 十个倒有八个不中。”

沈芳知他有心在御前一鸣惊人， 笑眯眯地。忽然军号呜呜地响了两声， 俭立即飞跃了去， 在空中一箭， 将柳枝堪堪断， 又飞去接。匹很快，他赶在柳枝落地前俯夹住， 冲过地上的红线。

电光石火之际，俭往旁边瞥了一， 见旁边的匹也过线了，也就差了一个鼻的距离。锣声当当地响了，一时喝彩声大作。他心一沉，果然听见冯时朗声：“卫淳胜。”

他有挫败，兜了回转来，提着半截柳枝在手里瞎晃。沈芳刚才在旁边看得分明，连忙上前安：“二哥，你已经很厉害了，不过就差一儿，本瞧不来。咱们明年再来过。”

俭闷闷地说：“差一还是差，技不如人罢了。”

正说着，忽然沈芳叫：“圣上亲自上场了。”

他们愕然地向场地里面望去，果然看见年轻的皇帝骑着到了场地中央，冯时跟在他后面四五步之外，恭敬地陪着。

皇帝弯弓搭箭，也中了一柳枝。喝彩声震耳聋，台上台皆是山呼万岁。俭笑：“难得圣上这样武德充沛。”

沈芳在呼声中压低了声音：“二哥，圣上到西山军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多言官都上书，说爹蛊惑圣心，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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