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明白了，爹。”

冯时想了想：“我奏请了圣上，圣心震怒，已经旨严查。此风不除，日后会酿成大祸。”

尹奉就将茶碗放了，笑着叫他们起来，又将桌上的桂糖粉糕推了推：“孩，过来。”

冯时告了座，有小火者送上茶来。尹奉淡淡地问：“听说圣上最近往西山勇士营去了几次。”

尹奉的宅离得不远，门房见了他们，就笑眯眯地过了开门：“冯公公，老祖宗在呢，还念叨着说您该来了。”

冯时笑：“比咱们家有富贵气象。”

冯时愣了一，尹奉：“你还年轻，先把位坐稳了，有些事可以慢慢。急有急的法，缓有缓的好。”

尹奉穿一丝绸袍，在书房坐着喝茶，冯时上前跪倒，沈芳跟在他后跪了：“爷爷。”

尹奉咳了一声：“不过一块糕，孩吃就吃吧，这算什么。你坐。”

冯时给了他一个红封，笑：“这阵忙着。”

他们一路穿拂柳，了园。沈芳见院里假山木不胜收，像一幅雕细琢的画卷，看得有呆了，小声：“这里好阔气。”

尹奉聊了一会家常，又微笑着问：“有没有找个对的打算？”

尹奉沉了片刻，“你快上任御监掌印了，也是我一力保举的。这时候，大可不必这样得罪人，你也顾着些我的脸面。”

沈芳就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吃在嘴里，只觉得香，即化，便多拿了两块。冯时笑：“像是在家没吃饱似的。”

冯时笑：“还没有呢，我总是觉得自己心还不定。”

路叮嘱：“爷爷是司礼监掌印，都叫他老祖宗。你说话恭敬小心，一准没错。”

冯时：“去年鞑退兵，实属侥幸。若放任象，千里之堤，必溃于蚁，更不要说御敌于国门之外。所以我想着，从吃空饷手，革除时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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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芳犹豫着不敢上前，冯时笑：“他叫沈芳，新来乍到，有怕生。”又低柔声：“去吧，你爷爷最喜小孩儿。”

尹奉皱着眉：“你打算怎么办？”

冯时：“是。去年城一战，京营积弊，无所遁形。军纪散漫不说，吃空饷的比比皆是，账面上十二万京军，实到人数不足两成。圣上十分忧虑，也在日日敦促。”

尹奉，淡淡地：“这些空饷，多是寄在京城的勋贵族人名，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