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窗外望去。远是绿树覆盖的山脉，前便是巍峨的城楼。街市依旧繁华，路上人来人往，各有去。车正在沿着官飞奔，去向他们的旧居。

她笑：“明天卯时到胡同来接。”

他正：“我怕我……你……”

“哎。相公，怎么了？”

日没夜地忙着，谁也劝不动。开膛破腹，哪里是一般人受的住的，你怎么这样不拿自己当回事。”

这里三面环山, 一面临海。海浪凶猛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了数十尺的。海不停地涌到岸边，轻轻抚摸着粝的沙滩。周边的山脉蜿蜒伸展, 怀抱着一座卫城城池。从山看去，这座城池四四方方, 十分端正。

她倚在他的肩上，“那我且得等呢。这阵还能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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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落, 冬去来。转间已过了三年。

卢玉贞忽然凑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他听得分明，转过来，脸涨得通红：“你还……还可以吗？”

卢玉贞睛转了转，无奈地叹了气。方维摸着她的发，柔声：“娘，等你把发养得能梳起来，就可以了。”

车夫问：“夫人，是停一还是？”

眷属

她抱着他的胳膊，恳求地望着。他笑：“我心如磐石，绝不会动摇的。安顺被我去经营宝和店了，玉兰刚接手，毕竟不是行家，许多事还理不清，过一阵再说。”

“娘，娘，娘。就想叫你。”

她捧着他的脸，在嘴上轻轻亲了一：“想不想试试？我可想得很。”

浙江台州卫坐落在海边，是个不大的卫所。驻扎的兵士加上屯田的军，不过一万余人。因倭寇时时侵扰, 海边的村镇所剩不多。

正是初冬时节, 风过来已经有些刺骨。天将晚, 一火红的太挂在西面山坡上，正在缓缓沉降。山路上走着一队人，打的是个把总，穿着整副盔甲，背着一柄金刀。

他犹犹豫豫地说：“我以为……”

她一个劲地，将声音压得极低：“我觉得行。已经都好了，咱们……补一回房烛夜。”

方维笑：“养，养鱼，打叶牌，什么不行，只别把屋拆了。”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相公，我一直在呢。”

她笑了起来，没有回答，提了声音对着车夫：“麻烦你换个地方吧，送我俩去地藏胡同。”

他的心突然狂起来。他抱住她，将放在她肩窝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