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仁沉了一会，“古法多以化痰散结为主。她这个……怕是来不及，你说的也不是没有理。”又抬看玉兰：“你可想好了？”

玉兰两只手在前抱着，着泪：“蒋大夫，还有没有别的法，能保住……万一割掉了，我以后……”

胡大嫂见她浑发抖，温言：“玉兰，咱们先保住命，再说别的。我以前也不信这用刀的法，蒋大夫和夫人给我将瘿瘤割除了，只留个疤。后续好生保养着，什么都不妨碍。要是接着烂去，也是一个大疮，疼痛连心，不是要疼死么。”

玉兰不住摇。卢玉贞：“玉兰，你再想清楚些。胡大嫂，送她回自己屋里去吧，到底是要自己决心。”

她们两个去了，卢玉贞：“相公，你去将门关了。”

蒋济仁愕然：“这又是？”

她了几气，平静地说：“师父，我这是崩漏之症，病了这么久，也试过不少方。如今腹疼痛愈甚，怕是不成了。我心里明白。”

蒋济仁心里像被挖了个大，颓然：“是师父的错，没有给你调养好，是我无能。”

方维心痛如绞，弓着坐在床边，“娘，别说丧气话。”

她伸一只枯瘦的手，拉着蒋济仁的袖：“师父，你不要难过。我这条命是你给的，没有你，我就不能认识方大人，有这样的福气。”

蒋济仁颤抖着说不话来，卢玉贞将手轻轻放在他手上：“师父，我有件事求您。”

蒋济仁握住她的手：“你只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恳求地望着他：“我……我不想死。我想着还有个最后的法，要不……试一试。”

方维听得分明，霍然站了起来，“什么法？”

她睛望一望他，又盯着蒋济仁，“跟刚才玉兰的法一样。崩漏是冲任损伤，妇人胞藏失常。我如今带腐臭，涌黑血，伸手扪及腹，有尖锐刺痛。定是胞溃烂腐败所致，所以我想着……”

蒋济仁：“这是五脏俱衰，汤药不能及，针灸也……”

卢玉贞：“针刀却可以。”

蒋济仁大吃一惊：“你是想……开腹？”

方维脸变了，与蒋济仁面面相觑，卢玉贞：“《诸病源候论》中，说到金疮断者，可接续。华佗在世时，也曾为病人开腹将溃烂的取，割除溃烂，洗净合，便能康复。我想着妇人胞，亦是同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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