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咳了一声，杨安顺不敢作声，闷着跟着上楼了。

会客室气氛凝重，蒋济安歪着, 光在每个人脸上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喝着茶，一杯接一杯。杨安顺给他添了茶, 也不多话。

把总拱手：“蒋掌柜, 劳烦您了。如今京营兄弟们有急事，恳请蒋掌柜放一些药材来。”

蒋济安抬起来, 冷笑一声：“大半夜叫人去砸我家的门, 也是很着急了。”

把总咳了一声, 又：“是兄弟们太过心焦。”

蒋济安朝窗外望过去, 见几十个兵士吵吵嚷嚷地站在回堂门，冷着脸：“今天的事, 想必很难善了。”他放杯：“知这是谁家的生意吗？”

把总：“令尊蒋太医我们是知的，仰慕已久。可是今日实在是十万火急，还请您抬贵手，诊金和药费，我们从开支里给您列来就是。”

蒋济安并不答话，角扫到蒋夫人，闲闲地说了一声：“嫂嫂，你这真是围魏救赵，的一手好计谋。”

蒋夫人整理了神，勉陪笑：“三弟，外边确实……”

蒋济安的手向外一指：“一件小铺，来的排场还大，我在家也听说了。你忽然发了善心，是想……搏个好名声，好挣个诰命？还是给这位女大夫再挣个牌匾？”

他这话一，众人都听得呆了，蒋夫人拉脸来：“三叔，不好说这样的话。外面数百人正在生死关，再晚一刻，可能就又有十个人死于疫病。”

卢玉贞：“那些人家里也有亲人，十分可怜，蒋三爷，能不能抬贵手……”

蒋济安拍掌叫：“好啊，好啊。真是一群大善人。你们要善事，拿自己的铺还嫌不够，要挟着我们所有同行也跟着一块。到时候名声你们得了，亏还是我们吃。就说嫂嫂这算盘打的利落。”

把总见话不投机，叹了气：“蒋掌柜，我的手人还在营里上吐泻，看着就要命不保，今日还请行个方便，不然……”

蒋济安挑挑眉：“不然呢？”

把总不说话，手臂抱了起来，又冷冷地看了一窗外。蒋济安会意，笑了笑：“军爷莫着急，我这人也不是不通达理，这样吧，既然我大嫂想发这个善心，那我就成全她。”他转向蒋夫人：“五百两银，我开后的货仓，药材随你们拿。”

蒋夫人听清了这句话，脸都变了：“三弟，你当我是什么，五百两，这是明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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