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连忙上前行礼：“伯父楼上坐。”又对着卢玉贞：“这位刘太医是太医院院判, 兼惠民药局。”

卢玉贞小心地福了一福。刘院判打量了她两, 笑不笑地说：“早就听说京城有位女大夫很有些名气，百闻不如一见。”

卢玉贞躬：“不敢不敢。”

刘院判嗯了一声，便抬脚上楼了。杨安顺又跟上去, 吩咐伙计：“赶烧倒茶，拿咱们最好的茶叶来。”

会客的厅堂坐了不少人, 皆是窃窃私语。蒋济安坐在一边, 拿着一把折扇在摇着。他往窗外张望了一, 想说什么，又闭了嘴。

蒋夫人陪着院判上楼，请他们坐在上首，让卢玉贞在首陪坐，自己坐在一边。杨安顺便将茶端上来, 恭恭敬敬地奉茶。

刘院判喝了一茶，扫视了一圈，众人便不声, 一时屋里安静得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他咳了一声, 目光越过卢玉贞，落在蒋夫人上, 淡淡地说：“侄儿媳妇, 今日你的阵仗可是不小。”

蒋夫人将脊背直了, 陪笑：“实在是伯父和众位同行赏脸。我们采芝堂只是一间小铺, 素日惨淡经营。今日能将回堂、余庆堂各位请过来，真是蓬荜生辉。”

蒋济安笑：“嫂嫂, 你也未免太过自谦了。你们要是惨淡经营，我们早该喝西北风去了。”

蒋夫人微笑：“叔叔讲话真是客气。”

余庆堂的梁掌柜原是采芝堂的人，就笑着打圆场：“大家都是同，采芝堂大掌柜叫我们来，定有主张，不妨先听一听。”

蒋夫人：“这事还要请我们卢大夫来说。”

卢玉贞取了一本医案来，慢慢说：“前日，有乞丐在街上发病，一夜之间亡。后来北镇抚司监狱，也有十数名犯人发病，病人皆已去世。病证都是四肢冰冷、呕恶不止、上吐泻。此病发作极快，从有症状到去世，则两天，短则半天。我心里担忧，觉得像伤寒，又比伤寒凶险，所以请各位同仁一起帮忙。”

众人一阵小声议论，余庆堂的大夫想了想，便：“乞丐与犯人，都是污秽之地。沾了什么毒，也不稀奇。”

卢玉贞：“我也忧心他们饮不洁，所以染了病。只是我查看过，监狱的犯人，冬夏吃的都是白粥萝卜，没有什么特别。”

那人伸手将卢玉贞的医案拿了，翻着仔细看，笑：“这医案倒是很像样，记得很周全。病人上吐泻，大概是外寒邪。”

蒋济安摇：“不过死了几个乞丐犯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监狱里藏污纳垢，又有蚊蝇，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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