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在石凳上坐来，着那个杯，“玉贞，有些东西，不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我可以不在乎，你可以不在乎，可要是不闯，后一大片人都没有活路。时局容不得人停来，歇气，只能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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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叹了气，“我坐轿回来，半路上忽然觉得心里虚的很，像是有什么东西忘记了似的，又想不起来。”

她想了想：“你这么心神不定，是方谨说的升官的事吗？升不升，也没什么要，你别太放在心上。你原是聪明冷静的人，当心一时迷了心窍，失了神智。”

他吓了一，连忙问：“是犯了什么错吗？”

她见他脸幽暗，小心地说：“当官也有告老还乡的，要不……”

她们聊了一阵，卢玉贞便起告辞。她在街上买了些熟，回到地藏胡同的家里，天已晚。过了不久，方维也回来了。两个人借着夕余晖，安静地对坐着吃完饭，他就回了堂屋，随手拿了本书来看，过一阵，又换一本。

方维连忙让他来，闩了门，王有庆便拉着他的袖：“方公公，我找了你好几天，都说你不在，可回来了。”

他一脸肃然，她有被吓到了，支支吾吾地：“咱们……不是什么都过来了么。”

方维摇摇，苦笑：“当官的能退，是因为他在家乡有房田地，有仆族人伺候着，回去也是人上人。中官就是里的才，一万个里侥幸有几个，在主面前得脸，蒙圣上恩赏，能在外养老。我还且没到这个地步呢。”

王有庆摇摇：“不是，是小，小被人带走了。”

方维赶忙拉着她的手，挲了两：“别怕，我就是心里一时着急了，胡说一说。你别太往心里去。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门板重重地响了几声，他去开门，是王有庆站在外。

卢玉贞知他心里有事，也不打扰，默默给他倒了杯茶，自己坐在一边看书。

她跟着走了过去，问：“惟时，有什么事吗？”

方维知定有缘由，问：“是不是圣上边有什么急事？”

些灾荒。还是你有本事，救苦救难，我心里直替你念佛。”

又过了一会，他把书放，背着手走到外，看着幽蓝的天空发呆。一阵风过来，杏树叶哗哗直响。

“我也是听金英说的。大前天晚上，说是整肃规，将女官们的住所抄检了一遍，之后就带走了小。金英住在她隔，就看见一队太监押着她走了，小低着一句话没说，也没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