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看面前用青瓷盘盛了些枇杷，便拿起一只来，微笑：“这果到谁吃，也难说得很。曹公公不是还没摘到么。”

黄淮：“已经拟了文书，过两天就要送去盖印了。”

方维笑：“就算摘到了，也让他吃不到。”

黄淮猛然回过来：“你……”

方维：“他原是小人的上司。我在神监伺候他多年，知些别人不知的。”

黄淮睛里光大盛，急急地在椅上坐来：“快说。”

方维：“曹公公这人，吃喝嫖赌都有一，私德有亏。他与外香铺油铺，有往来私账。”

黄淮有失望，摆一摆手：“这算什么，哪个掌印也有这事，至于外面的油，也不必提了，都是细枝末节，动不了他。”

方维沉默了一会，又：“小人原是神监洒扫先帝神主牌位的。这些牌位，都是紫檀木工打造，防虫蛀霉变。两年前，仁宗皇帝的牌位，从中间裂了一。小人当日发现了，上报给他。他怕报上去怪罪，就让我用紫檀粉和着胶填补了一，外表看不来。今年雨大，怕是裂更明显了。”

黄淮将茶杯顿在桌上：“你为何不早说。”

方维：“若是拿着此事文章，曹公公一定猜得到是我告发的。断人衣，犹如杀人父母。”

黄淮想了想：“要找个温和的说辞，将神主牌位都验看一遍。你无需太担忧，我自与蓝商量就是。”

方维：“督公智算无双，小人一切都听您的。”

黄淮思量了一遍，很是满意，用手在膝盖上敲了敲：“他来，我再保举你，胜算就有八成了。”

方维摇摇：“小人并无此意。我另有个人选，还望督公听我一言。”

黄淮：“你讲。”

方维：“小人请求督公保举文书房掌事太监齐永成。”

黄淮一愣住了：“这人？你与他有？他有名的耿直倔，哪边都不站。就因为肚里有些学问，文书熟，平素目无尘，傲气的很。陈公公也不大看得上他。”

方维：“齐公公为人清，里尽人皆知。正因为如此，督公跟他并无，还肯保举他任这样的差，才是任人唯贤，惟才是举，圣上心中有数。若真能成事，中人心向背，可想而知。我的名字，便不必提了，省得犯了陈公公和皇上的忌讳。”

黄淮听得呆了，“没想到你有这样大的心。难你反复算计了这许多，一无所图？”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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