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簿听得一冷汗，躬：“小人听清楚了，这就去办。”

江之仪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上一本鱼鳞图册来，翻到扉页，向方维解释：“这便是官方编纂的土地总图了。这张图是肃宁县的总图, 面又有各个乡的, 里土地标有门类等级、编号、业主以及四至。因土地并非方方正正的，像是鱼鳞重叠在一起, 所以叫鱼鳞图册。我们就是依照各个县的县图, 汇总土地数量等级, 算田赋。”

李主簿笑：“上官说的，小人记来了。这就去办。”

方维打开来看, 果然见到每张图上，都密密地画满了地块, 又有河、密林、庙宇、土坑等标注。

方维就叫王有庆从外面端了盆过来。随弯腰去，取了两块帕，在中将帕浸了，又尽数拧。江之仪读了几页，便用帕将手一。

江之仪正：“这鱼鳞图册是官方主理，每编纂一次，费不菲，所以数十年才办一回。前的这些图册，距离初始成文之日，已经二十余年了。籍黄册是每十年一回，现也已经七八年了。中间人变动，田亩买卖，是不是每一笔都清楚，也难说得很。既是朝廷派我们来查，自然是要最新的数目。我既然不怕辛苦，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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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背着手笑：“可用给江大人备些茶心？我叫有庆去些好的。”

江之仪的随跟他拱了拱手，笑：“谢谢方公公，我家大人查账的时候，是不吃不喝的。就只要些。”

方维，看江之仪手上忙着翻看、对照、记录，一丝不，便笑了。自己低见图册上密密麻麻标了许多数字，竟是全然不懂，又一本鱼鳞图册，看着上的肃宁土地总图，手指沿着河标识一路走着，心不断盘算。

随笑：“大人怕手上不净，污了账目，便要如此。这数十年成了习惯了。”

李主簿愣了一，问：“江大人，这些房里自然是有的，不过……”

李主簿低笑：“没有没有。”又：“这鱼鳞图册上的业主，已经是标的很清楚了。我们上报，也都是用的这一数目。这籍、税赋什么的，牵连甚广，一时半会恐怕……”

不一会，他带着人过来，将桌椅设好了，一时笔墨纸砚样样齐备，江之仪也不与方维客气，便自己在桌前坐了。

江之仪：“慢着。”又慢慢在架中间踱了两步，笑：“你将这三年，不，五年来的籍黄册、税赋册籍、契约文书都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