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笑了一声，拿张纸来，朗声念：“督公台鉴：本次过祁州，险为山匪所劫，幸不辱使命。得山药三千斤，沙参五百斤，白芷五百斤，及云片鹿茸镑制犀角若。即刻启程复命。雪。”

蒋夫人惊异地看向他，面晴不定。金九华也醒过来了，他在血污中睁开了睛，无力地看着众人，想要爬起来，试了试，又无力地趴了。

陆耀将纸板在她面前晃了一，笑：“这封信是夫人几年前所写吧。落款这个雪，就是你的名字，郑雪娘。”

一时诸人的光都落在蒋夫人上，方维看了看金九华，他也像是僵住了，一动不动，只是神闪了一闪。

蒋夫人沉默了一会，：“是我。当时督公给里采办些急用的药材，托宏济堂办理，我便去祁州走了一趟，这里便是当时采购的类别数目。”

陆耀笑：“那这封信，怎么会在金九华的枕里呢？”

蒋夫人猛然抬，样像是吃了一大惊，连连摇：“我不知，怎么会？”

陆耀：“这封信，便是在他枕里发现的。像是事发仓促，来不及烧，只是撕成了碎片藏在了里。”

蒋夫人看向金九华，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低着不言语，血沿着向，在地上积成一滩。

陆耀冷冷地：“蒋夫人，你能告诉我，这封信为什么那么重要吗？或者是金九华，你来亲自告诉我？”

蒋夫人声音都发抖了：“陆大人，这确实只是一封寻常的信，我不知为什么……难有人要陷害我？”

陆耀把信揣了起来，气定神闲地笑：“陷害你？金九华上个月去了一趟智化寺，半天才来。要不要把里的和尚们都叫来，看看他们有没有见过你呢？”

蒋夫人退了一步，睛看着金九华。金九华却开了，用嘶哑的声音说：“陆大人，我有话说。”

众人看着他，他用手撑着倚在架上，竟是坐了起来。他本就除了衣衫，除了上黑的血窟窿，面的残缺也是一览无余。

蒋百却急匆匆地走来来，在陆耀耳边：“蒋大夫来了，要见您。”

陆耀皱着眉：“将他带到我值房里，只说我去了不在。”

蒋百便答应着走了。

刑房里安静得吓人，金九华看了一蒋夫人，又了几气，对着陆耀轻声：“陆大人，我把这封信藏在我枕里，是因为……我对郑大小……有非分之想。”

一时间室死一样的寂静，众人听得分明，都惊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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