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急急地：“你也是自己折腾来的，本来就累了，大晚上的非要写完，自己的，怎么一都不知惜。”

卢玉贞听了，笑：“那我自己来，本来就不该劳动您的。”便自己伸手去接墨条。

刚站起来，忽然觉得前一阵发黑，对面墙上的宝剑在睛里幻化成了虚浮的几个。她赶忙要张叫人，却好像掉了冬天的冰湖里，周发着冷，嘴也被冻得张不开，浑上再也没有一力气，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他却在手里不放手，看着她：“今天实在晚了，我也要睡了，明天白天我陪你写好不好？”

卢玉贞有惊讶，转脸看着他叫了一声：“大人，怎么了？”

方维登时觉得发闷，心里酸涩得说不话来，手动作便停了。

方维握着她的手搓了搓，也不说话，半晌才开：“你可要把我吓死了，要不是我疾手快在后面扶住了，你的就要磕在桌角上，万一磕坏了呢。”又问：“那你以前也是这样吗，看着凶险的很。”

她发用绳扎了一，松松地垂在后。借着灯光，方维一边用手腕转着圈磨墨一边看她，忽然看到里有几白发格外刺。他唯恐自己看错了，又凑近了一仔细看去，的确是白发，光是能看见的也有足足十几。

卢玉贞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见他脸也不大好，便：“行。”起要收拾。

他轻声：“夜了，不如明天再写罢，我今天在里也写了一天文书，手也麻了，磨不动了。”

方维的脸就在她的前不足两寸之，见她醒过来了，了一气，退了回去。她张了张嘴，勉地想说些什么，方维却：“先别说话，别动。”又拿过茶杯来：“先喝。”

卢玉贞听了，也没法反驳，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一会儿醒过神来，转看了看，见是堂屋的床，方维搬了把椅，在床边坐着。她连忙用手撑着要起。方维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她叹了气：“也差不太多。”

卢玉贞觉得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虚空中走了很久，渐渐听到了方维的声音在空中飘着，叫着她的名字。她慢慢睁开了睛。

卢玉贞笑：“戏文里老是说什么红袖添香夜读书，没想到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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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只手在她背后扶着，一只手把茶杯送到她嘴边去。她低喝完了，又慢慢躺去缓了缓，才开：“我没事的，大人。我只是……月信来了，气血有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