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愕，又有些了然，她自然是听说过的，以前在翠香楼里，便有不太相熟的妹们，每次应了召去太监的府上过夜，回来时满青紫不说，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伤痕。也听说过有妹回来的时候，面竟是被穿透了，惨叫声整个院都能听得见，人虽救过来没有死成，却一成了废人。却原来他也是……

方维见她的脸陡变，浑也颤抖起来，脸上又是吃惊，又是害怕，便叹了气，：“玉贞，你不好，这些东西，原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你还是先回去吧。”

他冲着她笑了一：“今天晚上这些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只当你没有来过。”

她茫然地，转过去。方维看她要走了，便俯将椅提了起来，摆正了。手撑在书案上，心中说不是什么滋味。

她的手碰到了门闩，忽然又回过来，几步回到了方维面前，柔声说：“大人，糖人张跟我说了，他的糖人，没那么容易化的。”

方维惊讶地看着她，她又补充：“后来，我又给郑祥买了个糖的大蝴蝶，我俩从街的一，走到馄饨摊前面，还是中午时分，那个蝴蝶一都没有化。”

她看着他的睛，脸上渐渐个了然的笑容，：“所以，大人，那天你是在馄饨摊前面，站了很久很久吧。”

方维心中一震，忽然一句话也说不来，过了一会，才艰难地开：“你弟弟，他也不是个坏人。”顿了一顿，又：“他跟你说的话，原是有理的。”

卢玉贞急急地：“大人，你不要听他的，我不想再嫁人。”

方维笑了，低声：“说什么傻话。你才二十的年纪，一朵还没有开足，后半生日还着呢。他给你想的那个人，是姓万吧？若能待你好，我也是愿意的。”

卢玉贞惶急地摇着：“大人，他姓千的还是姓万的，跟我有什么相。别赶我走。”

方维看着她，微笑着：“当日船上的事，只是一时急，权宜之计罢了。男婚女嫁，本是天理纲常，我若是拘你在边，不是害了你一辈。只是这姓万的，我听了倒不是十分满意，若他只因你是李义的表就与你结亲，日后不免又生许多波折来。你且在我家里慢慢养着，我替你留心寻个合适的人，家里富贵也好，贫寒也好，只要他对你是真心的，能久久地珍重护于你，就是好姻缘了。”

他指着椅，示意她坐，“到时候你给我磕三个，我认你女儿，将你和方谨、郑祥一样地看待。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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