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仁：“惟时兄，哪里的话，是我冒昧来访，打扰了。”三个人坐了来，蒋济仁指了指桌上的书，笑：“玉贞是个有天分的，虽然学这个时日尚浅，也能类旁通，又舍得功夫。她若是个男儿，便是街边的乞儿，我也要收过来当徒弟的。”

方维把香盒拿在手里，转着看了看，笑：“是你自己喜的吧，我什么时候过这些富贵闲人的玩意儿了。”又放了，看着郑祥, “还买什么了？”

方维他的脸，笑：“好孩，去睡吧。”自己了堂屋了油灯，见桌上放着一包心，打开来看，是饽饽铺里买的枣泥饼。方维笑了起来，慢慢地吃了一个。又从吊里面倒了些在铜盆里，胡洗了洗，便躺睡了。

郑祥：“他来找玉贞, 手里还拎了一个大袋。我说爹你正睡着呢, 要不要叫你起来, 他说不用。”

郑祥：“她去铺里买了些书和纸，重的很，去饽饽铺买了心, 还给我买了一个糖人儿吃了。爹, 蒋大夫来了，在院里呢。”

方维走过来，他二人都站起来了。方维笑：“伯栋兄，是我睡过了，失礼失礼。”

郑祥端着盆来，笑：“爹你醒了。”

郑祥：“还没有呢，我托我们掌司打听了，还没定。”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爹，我们白天去逛了，也给你买了东西。”

郑祥把放，摇：“这可都是玉贞买的。她昨天见我回来了, 就磨着我非要陪她去上街。我拗不过，就陪她在大街上逛了逛。她这也问, 那也问, 零零碎碎地买了一堆东西, 还问我你喜什么。”

方维睡得很沉, 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一淡淡的檀香。他撩起床帐起地，看见床边案上摆着一件崭新的镂空竹香盒, 里着香饼。又有一件新添置的葫芦青瓶, 着折枝石榴。

方维笑：“本朝有一位谈女医，便是弃女红从医，秉承家学，专治女眷属的，也是一代名医。蒋大夫若肯教，又怎知玉贞不是谈女医第二呢。”

蟾蜍

方维起刚要梳洗, 听到便问：“怎么不叫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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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维赶梳洗完毕了，穿了件便袍门。蒋济仁穿一件蓝暗横纹罗直, 卢玉贞仍是一青布袄裙，两人在树底石凳上面对面坐着，卢玉贞把自己写的许多张纸都拿了来摆在石桌上，蒋济仁便拿着书给她一字一句地讲解，提起笔来在纸上圈圈。

方维指着案上的瓶问：“这都是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