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纸、端砚，又加上笔筒、笔洗、墨匣、纸镇等件，皆非凡品，心中暗暗惊叹。

晚饭已毕，光禄寺的小火者们重新来将碗碟收拾了，用提盒装走。有值夜的宦官陆续来坐，各自翻看案的归档。方维见手的奏折大半还未读完，少不得多些工夫，只得挑灯继续夜读。

方维又将白日里曹忠所赠的心取来，与人分发了。众人客寒暄两句，便各自低吃晚饭，房静悄悄，一声不闻。

他坐来，打开第一份奏折，见是三年前夏天的一次上书，南京主事范成弹劾南京镇守太监俭，在南京后湖屯田，有违祖制。

第三份，南京御史余锦弹劾南京镇守太监俭，以守备重臣与民争利，挟私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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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端坐着，将手里的五六份奏折细细读了，不知不觉已到了掌灯时分，文书房四起了灯烛。又有一队光禄寺的小火者送来了吃，一一奉给个人。

第四份，南京礼给事中纪从哲弹劾南京镇守太监俭，多行不义，以致上天震怒，雷震孝陵柏树。

方维谢完毕，将奏折规整了放好，便去了河边的住。此原是他在神监时过夜的通铺，桌椅俱无，只得一副铺盖，一个铜盆而已。方维将今日的经历思前想后，寻思不个脉络，又将自己白天所读的奏折细细捋了一遍。

方维打开盒，见是一碟烧羊，一碟卤煮鹌鹑、一碗八宝攒汤、糊油蒸饼，又有一个碟摆着酪及。

方维站在一旁，行礼完毕，随堂太监见是新人，多问了几句，便有文书房的掌事宦官过来从旁介绍。待随堂太监去了，掌事便问方维手中现有何差使。

方维大略讲了几句，掌事：“这里的文书是两班四拨，白班多些人，晚班少些。你今日刚到，便算你白班，今日你且回去睡吧。”方维：“小的差事并不曾完。”掌事：“此一类的事务也不是十万火急，明日申时掌印才过来检，明日再，亦是不晚。”

他快速地翻了一遍，见奏折书写公正，文辞华，但屯田一事闪烁其词，并无太多实证，便放了来。

应对

待到天亮，他又了文书房，将各奏折间的前后因果在脑中理清了，这才动手铺纸研墨。他中既有成算，将几个参劾奏折时间顺序一一来，各人奏折中的词句仅拣要的摘录，铺陈词句一概不用，总成三千余字，一气呵成。写完了，他又从至尾参详了一番，见没有容上的疏漏，便呈送给了文书房掌事。

第二份，南京给事中李大用弹劾南京镇守太监俭，冒犯后湖黄册库，湖为之淤。

又读了十几份奏折，耳边听得里的二更鼓响了，值夜的随堂太监带着几个小宦官走了来，巡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