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好像已经开始有记不太清楚周应淮到底什么样了。

楚葭听见不知是前面还是什么地方包厢里有歌声传来，很熟悉。

他这次倒是没说话，只拉开门，大步离开。

来到京港的这两个月，她晚上梦会梦见周应淮。

只有他最后一条发给她的微信，让她来京港找他。

楚葭一门就看见正忙得焦烂额的经理，刚开准备说迟到的事，对方立刻把手里的托盘到她手上，

林悦皱眉看她，

今天傍晚在电脑城那边她其实也看见了一个很像周应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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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葭端着托盘把酒送到楼上的包厢，里面是一群年轻人，男男女女都有，没怎么为难她，把酒放她就去了。

“找你半天了，赶上去把这瓶酒送到三楼的包厢。”

“经理刚才正在到找你呢。”

周应淮让她来京港找他，她就来了。

——

“楚葭？”

闭上睛，什么都别，总有一天他们会一起永远离开这里。

楚葭并不喜京港，太了，她更喜温和一的城市，最好四季如。

但周妈妈在周应淮考前忽然诊断癌症去世，周应淮也被从京港来的人带走，走之前太着急，楚葭收到消息的时候那辆传说中很贵的车已经停在了老小区的门，她那次月考最后一数学大题都没完就从考场跑了来，但也没见到周应淮最后一面。

有时候他们是在小时候的家属院里，很冷的冬天，她被诬陷说打翻了堂哥了钢笔墨，被婶婶关在门外挨饿挨冻，周应淮过来把她带他家里，两个人一起在火炉边烤冻得通红的小手，炉边上还有他偷偷拿的年糕，年糕烤熟了两个人一起伸手去拿，手伸去的时候还是小小的，一眨又变成了大人的手掌心，然后梦又醒了。

临近开学，附近大学生的不少学生也都过来了，这两天大溪地酒吧街这边几乎每天爆满到天亮，忙的本没地方脚。

三楼的走廊要安静很多，两边的镜面镜倒映来她的影。

脑海里的五官廓都是模模糊糊的，他们也没有过合照。

快到九的时候楚葭才到店里，他们一般的上班时间是晚上八，但午在电脑城那边耽误了会儿，错过了到这边路的最后一趟公车，路上又堵了会儿，所以才迟到。

周应淮离开云和的时候她才一，他刚刚上三。

楚葭刚换上衣服关上衣柜门，更衣室外面林悦忽然推开门来，看见她愣了，

楚葭想，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跟她说过，我在哪里你就要在哪里。

楚葭微愣了，接过托盘。

这一次甚至要更清楚一些，最先看到是一张正脸，但她第一反应居然没有认来，只觉得有些熟，完全不敢把这个人跟周应淮联系起来。

周应淮跟她是同类人，同类是应该在一起互相取的。

有时候是像之前那样在京港的公车站台，周应淮上还穿着云和中的校服，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冲着她笑，说怎么还是这么喜迟到，她走过去刚想说话的时候人又一消失；

“经理。”

从小到大周应淮和周妈妈都对她很好。

但来了之后又好像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青绷起，黑腕表蓝表盘闪动着光。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旁边还有比他要矮快一个脑袋的女生，女生影被边上的电脑服务挡住没看清。

楚葭小跑着过来的，额上还有汗，微微着气，

“嗯，我上过去。”

楚葭脸上看不绪，摇了摇，“我没事，先去了。”

还有一些说的很难听的话，楚葭忽略掉当作没有听见。

原本两个人约定要一起来京港，因为周妈妈从小就告诉周应淮，说他的亲生父亲在京港，以后大了他自己去找他。

但周应淮的背影她倒是记得很清楚，所以前两次在公车和酒吧走廊这边她立刻就追了上去。

前不久她刚刚在薄聿的车上听到过。

但更早之前听到它，是在云和中的楼天台上，灰沉沉的压抑的云层，周应淮把耳机她耳朵里，告诉她。

“你怎么了？”

但周应淮说他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要她跟他一样考志愿只准填京港的大学。

婶婶他们说，周妈妈以前是给有钱人当小老婆被赶回来的，现在她死了，有钱人家的太太才终于松开愿意让周应淮回去认祖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