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他伸的手里并没有谁有的递上一块净的巾，他也并没在意，用手指轻轻勾画着对方脸颊上涸的血痕。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嗯？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就这样让敌人的血留在自己上，——说好了我会惩罚你的，不记得了？男人垂睫，没来得及打理的漆黑发梢垂在鬓角，墨的瞳孔里倒映着对方平静安宁的面庞。睡得真香啊，就这么无所忌惮？他突然到一阵恐慌，这觉来的莫名其妙并且毫无预兆——他屏住呼，用力把手指压在纲吉的脖颈动脉上，接来是手腕、腔——腔。

鬼畜杀手闭了闭睛，听见老人满怀悲痛的话语，——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闭上睛。放任自己有那么一秒被无尽的悲凉与黑暗浸没。

啊——

泽田纲吉，他死了。死了。——死了。他怎么可以忘记这件事？

不是——

“这不是你的错。请你……”

不要说——！！

“好歹振作起来。vongo还需要你，敌对家族还在虎视眈眈……”满脸倦意、为vongo奉上一生的老人哽咽了一，那双总是温和而明锐的睛里泛起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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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的规则，一向是血债血偿。可是他的血已经空，剩的全也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空壳。

伤——这是怎么回事？他几乎用尽了一辈的自制力才勉把自己的呼拉回到正常速率，——刚才他不知为什么忘记了这件事，以至于牵动腹新添的伤疼得火烧火燎，——是的，没错。他不可能看错。世界第一杀手怎么可能会看错？一崭新崭新的刀伤，还有穿透的弹孔。怎么回事——？！！他几乎要放弃一贯自持的沉稳怒吼声了，vongo黑手党教父躺在这里——受了重伤，还无人医治？！泽田纲吉……纲吉，你们就这么放任他仅仅是这样躺着？！！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给我——

会这样？男人有些疑惑，但仍旧毫不迟疑的把这么困惑扔到了一边，因为这依然毫不重要。旁边僵着呆立在那里的人群中间，好像有谁发了没能及时止住的啜泣声，但一秒就似乎被自己的拳给堵了回去。——他为自己没能确判断而到丢脸，同时也到些微的不耐烦：吵什么呢？没看见纲吉在睡觉吗。

“别难过了，reborn。纲吉他……”

他签署文件的笔顿了一，手来，在空白的“vongo首领”字样方印上标志着“vongo门外顾问”的死气火焰。至机密，这一段腥风血雨的日也可以就此告一段落。

“让纲吉……好好休息吧。”

一只手放在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