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扇来，目光望着渺远的远方，勾一勾，“我还有太多的话没有告诉师父，因觉着时日还。我想着，这回战罢了，便带他回家乡的那片东荒大泽，我们生一窝狐狸，看着它们大，酿几坛好酒，满山坡的桃……我原以为，这只能是场梦，可那日他说，他愿随我回青丘，云海尽，同归同去。他既说了愿意，莫说只是这西荒中的结界，即便哪日，哪日他真的被天命夺走，我翻遍这四海，也会寻着法门救他！这一回，我会好好等着，天地崩而不可灭，万沧而不可枯。”

她回瞧他，声音冰凉，“你作为一尊一贯清冷贵的尊神，却整日信天信命，我前些时候听司命说得些闲话，是凤九命里的那位文昌帝君，再十个年，便也化生在这世间了。我若也同你一般信命，许给我家师父的那几只狐狸，你去为他生么？！”

东华皱一皱眉，凉凉嘲讽，“你有了墨渊他撑腰，显见已十分放得开。”

她不置可否，他顿了顿，略微一叹，“前面那些，皆是大的理，说的，方是我的私心。”

说罢，伸手化一卷小册及一只釉青玉壶，“这里盛的，是你那夫君的十五滴血，十五万载寿命，以死还生。你大可以弃这四海八荒不顾，当真拿了他的命去救你师父，大理在前，私心在后，我也十分期待你将那尊几十万年不曾开一开荤的战神，当真绑回青丘生狐狸……”

她沉默，意识伸手接过那温凉，捧在手心里，心却被压得摇摇晃晃，晃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唯恐气声大了，蹭掉这瓷瓶上的一块釉。

她噎了噎，讪然，“夜华他……”

东华叹息，“三年前，他去寻你之前，已将这玉壶给了我……这是他用真心，同你的一条退路。”

她沉默半晌，刚想开，远却闻蹄声潇潇———

援军已到！形势再不得迟疑，菩提河对岸的腥红结界蔓延浮动，一紫衣银发的尊神皱起眉，“需我送你一程？”

她摇一摇，取外衣，低细细披在了大师兄的上，她直，一手将那玉雕的纸扇展了一展，声音淡然，“这一回的路，我要一个人走。”

蹄声愈，她利落飞而起，猩红结界着诡异的火与浪，卷得草木衰枯，黄沙漫天，她一靛青衣裳于半空中猎猎作响。

昆仑扇，四海惊，天地动！灰土纷纷扬扬，地底平原，四分五裂。结界之上，生生撕开了一狰狞的。

是谁在后唤她的名，声嘶力竭。

她终于回看了一，揣着那沉甸甸的付，心却只升起一丝疲倦与麻木。那些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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