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于宗主先前的话，皇者相关、无瑕。

想到上清殿众人知她有无瑕后的反应，明青若有所思，因为第二位无瑕么？

于宗主回，惊讶于明青的锐，又因接来要说的容而心沉重：是，第二位无瑕季无常，现于三万年前。

三万年前。

那时距人皇故去已经有很久很久，但人皇的无双风采始终被许多人铭记。

无瑕，意为骨无瑕，是最适合修行的质，拥有最无限的潜力。

那时的人族虽然还是无法胜过妖族，却也拥有自保的力量。

季无常就是在那时世的。

她生于人族一个修士大家族，非非嫡，亦无天生灵相。

刚世时并无多少人关注她。

直到年岁渐，风采渐盛，得了修士大能侧目，然后便是无瑕被人所知了。

知她有无瑕后，人族视她为绝世天才，诸多大宗争相要收她门，无数修士大能收她为弟。

最后争论的结果是无人堪当无瑕之师。

天才绝世，天地共教之。

于是季无常天玄府修行，番向大宗大能请教。

人族视她为人皇继承者，盼她接过人皇重担，带领人族镇压妖族，将妖都杀净。

听起来一切都很正常。

明青皱眉，不知季无常后来了什么事，让人族修士一听到无瑕四个字就变，甚至连人皇二字也鲜少提起。

后来，她投靠了妖族。于宗主说。

明青惊讶地抬起。

于宗主重复了一遍：她投靠了妖族，为妖族事。

关于季无常的记录极少。

修士们搜查着蛛丝迹，断断续续拼凑来当年真相。

季无常是半妖。老者声音淡淡，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无瑕，人族希望，是半妖？

明青难以置信。

当年的人族修士，应该是知她是半妖的。

半妖，即人和妖结合所生。

半人半妖，严格意义上不是人也不是妖。

妖族生傲，族还有血脉和王族之分，自然看不起半妖。

倒是那时的人族救助弱小，愿意接纳半妖。

哪怕季无常生为半妖，但她在人族地盘上生，于人族、学于人族，人族修士便一直把她视为同族，倾相授。

三万年前，人族大宗并不只有天玄府、上清宗、星辰殿和藏剑阁四派。

加上四相门、凌云，一共有六派。那时的世族前三也不是王姚陆。

因为季无常，四相门和凌云覆灭，当时的世族前三现在早已不见踪影。

修为灵相境以上的修士几乎死绝，甚至人族险些再次沦为妖族隶。

于宗主低叹一声，似也有些同受：自此后，人族对半妖态度大变。关于季无常、无瑕的一切，都成了禁忌。

他们像相信人皇那般相信季无常，盼望季无常的成，结果季无常确实成了。

她成为举世无双的剑修，同辈中的第一人，被多少同辈视为目标，多少次于绝境救他们命、带他们向前。

然后在所有修士最相信她的那一刻，挥剑砍向人族。

天玄府有一块天玄石，那块石蕴了季无常同辈所有天才的一丝魂灵和绪。

人族修士，修为到了灵相境后，都要前往天玄石接受试炼，结束后修为大有展。

而在试炼中，修士会和当年那些被季无常背叛的修士同受。

所以结束后，便会牢记无瑕和季无常对人族过的事。

当年那些天才打造天玄石，这么一座试炼境，便是为了将对季无常的恨意封存去，让后世修士弟都同受。

让季无常遗臭万年。

他们曾经有多信任崇拜季无常，后来就有多怨恨憎恶季无常。

两宗覆灭，世族洗牌，人族遍地血腥。

短短几行字，颠覆的是人族一直以来的心血和努力。

为了镇压妖，不知死了多少修士。

为了培养季无常，不知砸了多少资源心血。

却换来如此结果。

季无常带给人族的毁灭和影响，甚至远超人皇。

在人族心里留的影，是连人皇二字也不再提起。

而明青是第三位无瑕。

是距季无常世到消失的几万年后，天地的第三位无瑕。

当年的季无常因人皇风姿受尽瞩目重视。

现在的明青因季无常罪孽受尽顾忌猜疑。

当然，明青是人族，所以还好一。

但幕月不是。

你师，是半。于宗主如是说。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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