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这样的自己觉到很羞愧。

并非生来如此的。可能是因为上一世逢场作戏和伪善的戏码看多了，泥潭中燕贺来也不得不为之。如今有了选择的余地，她就丝毫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午才坐飞机回来的燕贺来本是有些疲惫的，一喜一惊之，听完宝桂的话之后她才完全放松了来。

“你知真正的我是这个样的吗？”越来越大的泪模糊了宝桂的视线，她看不清前人的表。

“如果是你的话，怎么样都可以的，无论是怎么样的你，在我心里都是很好的，你能明白吗？”看着宝桂仍是一脸泫然泣的表，燕贺来存了逗她的心思，说话也不在乎分寸了。

无谓的猜忌与耗会消磨一个人的，而这些有限的东西都很宝贵，譬如时间、力与意。

人生很有限，再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事上面，这是燕贺来不愿意的。

“我一直都在等，”燕贺来低轻轻用指腹去她脸上的泪痕，温声低语，“等你什么时候真的和我心，所以我现在听见你这么说，我很兴。”

她也讨厌自己，没有好到能坦然自信接受燕贺来意的程度。

宝桂刚刚说了那么多，可没提一句不喜她。

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燕贺来就曾经想过，她最喜宝桂哭来的模样，梨带雨又不失不屈的风骨，我见犹怜又不失不俗的风韵。

“世界上会有极其完的人吗？”燕贺来问她，却又自顾自续了文，“我觉得没有，我不是一个完的人，燕云来也不是，各自的优与缺都在我们上并存，但是相同的是，我们都和自己达成了和解。”

站的有些累了，燕贺来索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也没开灯，借着黑夜的遮掩逐渐将两颗心的距离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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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正对她心动的时候，她落的每一滴泪都成了落在燕贺来心的蜡滴，灼得让她心疼。

说着说着，宝桂觉泪上涌，充满了眶蓄势待发，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颤抖，“我不是个坦诚的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自私、小心、别扭、没有安全，所以我听到你那么说的时候，第一个念是要逃跑。”

每一滴从角落划过脸颊的泪珠，都透着晶莹的光亮。

“我接受我的缺，就如同接受我的优一样，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燕贺来笑了笑，“所谓的优和缺，我觉得都是相对而言的，只是都不过是组成我们的一分而已。”

好像把这段时间压在心里的话尽数说完了，松了一气的同时，宝桂也在忐忑等待着对方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