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一声无奈的叹气。

钟涟青便笑着“嗯”了一声。

楚翊还真就上了老师的样，拧着眉沉思起来。

楚翊像是被这一声唤回了魂魄，刚一回过神，还没想说什么，脸先红了大半。

“你刚才问我……”楚翊结动，目光不自觉飘移, 像是张又像是羞赧。

怦、怦、怦怦——

楚翊手上动作滞住, 却不住地眨着睛, 意识发无意义的单音节词：“啊？”

“比如，”楚翊抿着，眸微亮，声音却故作严肃，态度像是在对待不容闪失的重大事件，“你要先说，你喜我。”

——“你喜我吗？”

字迹在纸上染开。

楚翊角翘起来，弯起的桃仿佛瞬间缀上星光，脸上一片绯红。

他本来正抄书静心, 闻言手一抖，墨迹便了一片。

可钟涟青却很乖地着他的话：“我喜你。”

少年轻唤了他一声，语气是藏也藏不住的雀跃。

“你喜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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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得先有铺垫。”

透过传音符的声音清朗温, 几乎可以想象少年此刻认真又张的面容。

耳边的话语是这样直白到没有分毫蓄可言，仿若惊雷般，径直在楚翊耳旁炸开。

或许不是四周，而是来自他的自发反应。

这抹红一直延伸到脖颈, 再往的地方就被衣领完全掩盖, 再窥不得半颜。

楚翊不小心咬上自己的尖，没来得及顾得尖一瞬绽开的疼, 立即反驳：“是人都会有心的。”

偌大的空间, 任何声响都能清晰收耳底。

明明是自己的私心，却说得那般正经，任谁都能看他藏于话底的小心思。

他嘴张了又张, 睫颤了又颤, 中无言, 却觉到自己四周缓慢上升的气温。

“阿青~”

半晌他压那些陌生的绪，闷声：“哪有你这样问的？”

更别提自己骤然活跃的、声音愈发难以忽视的心声。

闻言，钟涟青歪了歪，不懂就问：“那我应该怎么？”

嗓音沁着温柔笑意，“阿羽你教教我吧。”

在沉默中, 传音符再次传来声音。

动用灵力将其送去了楚翊那边。

面如冠玉的少年沉默了片刻，在楚翊又困惑地唤他第二遍时，他直白问——

像是听见什么动静，他顿了顿，放轻呼, 仿佛确定来源, 才：“你心声好明显。”

钟涟青半晌未等到他的回应, 撑着, 弯着：“你明明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