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这么久，他得把这里的全摘完才能勉弥补自己！

楚翊的手终于没之前那么抖了，冷静地将丹药全喂钟琢宁中。

随即将钟琢宁脸上的血一一净。

半晌，钟琢宁睫微颤，终于转醒，对上楚翊兴奋发亮的睛，他的第一句话却是带了难得一见的怒意，将这两人痛批一顿——

“百妖谱上有记载，这妖兽临死前会陷狂暴，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好好看过？！回去之后，我会监督着你们一一背过。”

能把向来冷淡平静的钟琢宁气成这样，楚翊和白羽都埋乖巧挨训，自知错在先，忙不迭。

——自那以后，楚翊就有了应激反应。

每每看见钟琢宁病发的样，他就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倒在他怀里气若游丝、双目闭的钟琢宁。

归到底，因为边亲近的人太少，所以他接受不了任何人的死亡。

楚翊见钟涟青不语，又重复：“对不起。”

刻意拉了尾音，听上去和撒似的。

但偏偏钟涟青就吃他这，心里再堵再闷，却随着他这一句话，再说不一句去责怪他。

他闭了睛，背在后的手松开，唯余手心陷的月牙儿提醒着他方才的绪失控。

他自小在寺庙大，止观大师向他调的次数最多的便是“克己复礼”。

止观大师圆寂前常说，他绪易变，不够冷静鲜有包容，时时向他调言行要合乎礼节。《清心经》他抄了不到一千遍也有五百了，每每陷绪时，他都会一遍遍默念直到绪平复来。

这个习惯，即使离开了寺庙也依然保持着。

钟涟青抬手掩，忽然，笑声不断从手中溢。

他说不一句重话来指责楚翊，于是将全的怒气都对准了自己。

他没有参与楚翊的过去，甚至和楚翊的集也是在他离开紫云门后才多了起来。他所拥有的和楚翊的回忆，却是面前人全然忘却的。

对于楚翊来说，钟涟青不会比钟琢宁更重要，自是必然。

他早就明白的。

楚翊看着钟涟青忽的笑了起来，迟疑：“……你、还好吧？”

钟涟青低着，脸上的绪被敛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

只能听见他温和的、和往常无异的声音——

“我很好。很晚了，我要歇了。”

楚翊接收到明显的“逐客令”，里的光稍暗，随即又扬起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顿了顿，说了那句重逢时钟涟青想让他说，他当时却没有说的话。

“晚安。”

钟涟青还是没有抬。

楚翊微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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