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书垒得极，颇有几分摇摇坠之，将小童面容完全遮了去。

这些文书皆是先前宋海成批复过的关于朝中不同事项的文书，贾远和姜修了早朝之后，特地去将这些文书挑了来, 拿来给季冠灼过目。

存放文书的地方在御书房，离这里并不算远。两人在这里等了许久, 才等到季冠灼回来。

姜修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贾远心中却是有些发恼。

从皇上提起这件事开始, 他就不看好季冠灼，更不认为他能胜任丞相。

虽说盐碱地和乌乡两件事，季冠灼的确理得足够漂亮。可若是换一个人，皇上仍旧愿意批那一大笔银的话, 谁都能将此事好。

他之所以愿意跟姜修过来，也只不过因为这是师从烨的旨意，而他从来都唯师从烨是从。

他二人一朝，便为着此事奔忙，在这冷翠阁外, 吃了许久的冷风。却迟迟见不到季冠灼的影。瞧着季冠灼不将代理丞相当是一回事, 贾远心中自然愤怒。

“二位大人, 实在抱歉。”季冠灼匆忙走到二人面前站定，拱手施礼, “方才我有事一趟，接了随侍小童回来, 还请二位大人勿怪。”

姜修还未说话，贾远便冷哼一声：“季大人，您可真是让我们好等。这孩不知来历，您就随意将他带中，是否不太合适？倘若这孩心怀不轨，岂不是要给朝中添？”

“到时候若是了什么岔，你又如何担待得起？”

季冠灼还未说什么，跟在他后的熊书染倒是愤愤不平起来：“这位大人，草民之所以能，自是有皇上允许。若是皇上不许，草民现在也可自行离去。倒是您，肆意揣测草民份，又无端给季大人扣罪名，您就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小熊！”季冠灼微微皱眉，单手挡住熊书染，再抬看贾远时，便见他一张脸几乎已经涨成猪肝。

他微微叹一气，替熊书染解释：“贾大人，小熊是我自外带回来的孩，此事皇上知，您不必多过忧虑。他尚且年幼，又父母早亡。说话有失分寸，我替小熊赔罪。”

“此事是我理得不够妥帖，害得两位大人在这里等，实在抱歉。不过，现最重要的，还是先理好政事。贾大人若是仍有怒意，之后再谈，如何？”

他一番话还算是有诚意，贾远从鼻里发一声冷哼，转对跟在后的小童：“还愣着什么？还不赶把文书给代丞相送去？”

这话多少有些怪气的意思。

熊书染仍旧愤愤，却还是努力接过小童手中文书，跟在季冠灼后，朝冷翠阁中走去。

作为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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