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冠灼觉得有些奇怪，说实话，他只在婚礼现场听过这句话。

不过他心酸涩，那些怪异迅速略过，他只觉得难过无比。

“官会好好辅佐皇上的。”

季冠灼没有在房中呆太久，察觉师从烨和宋海成另外有话要说，便起告别离开。

待到季冠灼离开，侍女也躬退，师从烨这才：“季冠灼太过年轻，恐怕难堪丞相大任。”

他不得不承认，季冠灼提许多想法观，都与他不谋而合。

这样的人才，他从前未尝见过，此后或许也不会再有。

但季冠灼实在太过仁慈。

他似乎将所有人都同样地视为一个人，不因此人份贵便有优待，也不因此人份低微便藐视对方。

这不像是沧月人该有的想法，也不该是一个丞相应存的思想。

“季大人毕竟还年轻，许多事，都可以再学。”宋海成靠在枕上，歪着看向师从烨，这样会让他觉得好受许多，“臣也并非是想直接让他担当丞相之位，只是如今除了季大人，恐怕很难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吧？”

若论资历，朝中老臣的确诸多。可多数都站在师从烨的对立面，很难赞同师从烨的变革。

若论思想，则要数季冠灼最为灵活，善于推陈新。

至于他与丞相之位不合宜的那些地方，有师从烨在，相信也不会酿成大错。

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师从烨未尝说话，只是沉半晌，盘算着这件事。

直接任命倒也并非不可，他离经叛之事得太多，倒也不那么在意这一件。

一时间，房中陷彻底的安静。

唯余偶尔响起的咳嗽声，依旧惊天动地，惹人心忧。

良久，师从烨起，打算离开室。

他走到门，听到后一声沙哑的：“皇上。”

师从烨没有回，只微微偏过去。

宋海成用帕捂着嘴，压间的意，声音格外嘶哑：“这丞相之位，臣是当真有心无力。哪怕孙大人能找到方，也求皇上赐老臣归乡。”

“嗯。”师从烨应。

季冠灼走室之后，便坐在孙国辅趴伏的桌对面。

桌上摆着数十味草药，量都不算大。孙国辅中叼着一块草药，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拿的并非笔，而是烧制过的树枝。树枝上的炭迹在纸上留印痕，看得来，应该是方剂。

季冠灼没有打扰孙国辅，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在纸上涂涂抹抹，似乎不满意于自己写来的方。

他心中无声地叹一气，目光不由得落在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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