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从烨抬手，将季冠灼的发轻轻地撩起，指尖无意及季冠灼的脸颊。

白皙的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柔又光，被他戳得凹去一。

只是指尖的一碰，都让人觉得手极佳，几乎不舍得挪开。

季冠灼的眉微微皱了皱，似乎想要醒来。

师从烨宛如电一般收回手，发现季冠灼没醒，他悄无声息地松一气。

但旋即，他又浑僵地坐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信息素和的掌控让什么事几乎超脱理智，他原本以为，季冠灼到江南的这几个月，他会摆脱信素对他带来的影响。

所谓的“好”，会随着时间和信素的失而被消耗殆尽，但一切好像只是他替自己找的借。

到现在为止，那些不仅未曾消失，反而在这短短的几天里越演越烈。

师从烨垂，将摇摇坠即将倒塌的品山一一收整好，同时在整理自己的绪。

他从未验过这觉，娘亲过世太早，师梦平又从来都是孤一人，没人告诉他什么是喜。他只知不可留肋，却又不舍得对季冠灼手。

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小将军，从来不会想到自己会有这么犹豫的一天。

官并不平坦，车辙在路上碾过，车架与木发轻微的碰撞声。

车窗外偶尔传来鸟叫，与匹奔驰踏过的声音。

但所有的声音加起来，都不及季冠灼的呼声明晰，像是要印刻在他心底。

拐过一个弯角时，车晃动过大，季冠灼整个人往座椅翻去。

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却已经无法控制落的趋势，但有手臂伸过来，成功阻住他的，才没让季冠灼的撞在车厢底板上。

季冠灼顺着力抬，便对上师从烨的神。

他小心地坐起，了额角，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神：“微臣圣前失仪了。”

他也没想到，车这样颠簸，他都还能睡过去。

“无妨。”师从烨收回手，脸上神不变，淡淡说，“季卿这些日在乌乡，同百姓一起伐木造屋，属实辛苦，多休息一会儿，也不碍事。我又不是什么小肚之人，不会在这事上同季卿计较。”

季冠灼对此自然一清二楚，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他掀起窗帘，抬去看外面的景。

窗外，不少树叶已经染上浅黄微红，缀在墨绿的枝叶间，显得格外漂亮。

他趴在窗，心格外不错。

此次来乌乡，也算是了结了他的一桩心事。

乌乡百姓不必再承担河改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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