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派遣暗卫盯着他, 大抵也是因为察觉到他上的疑，所以才会如此。

师从烨未尝再抬，稍缓的眉却表明他心不错。

朝中官员诸多，比季冠灼官位者也并不算少。

他有心试探一番，想知老祖宗到底是如何看他的。

师从烨坐在他对面，翻搅两，将碗里的葱油拌匀，这才说：“是吴优的。”

想到这里, 季冠灼倒一凉气。

师从烨手边可用暗卫, 至多不超过一百。倘若每个官员被遣往他，都要暗卫暗中保护, 那肯定是不够的。

汤面上浮着一层葱蒜油，闻起来清香扑鼻，上面还卧着一个。翠绿的青菜叶缀其上，令人指大动。

门被人自外推开，师从烨将两份汤面置于桌上。

一觉睡醒，他现在脑前所未有的清晰, 有些被忽略的细枝末节的东西，也慢慢在前浮现。

但他并不觉得，师从烨在发现他份之后，还会留他一条命。

但……师从烨自继位以来，一直对这些荒唐之言憎恶不已，但凡沧月境现妖言惑众的士, 几乎都被格杀。

面吃完后，季冠灼垂继续思索暗卫之事，余光却不由得扫过师从烨。

所以, 老祖宗为什么要派暗卫跟着他？

他夸奖得恰到好，目光又格外真诚，半也不像恭维。

节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上轻敲着。

“那这葱油，总该是皇上熬的吧？”这会儿胃里装了不少吃的，季冠灼半真半假地埋怨，“乌乡味清淡，吴优若是能想起来熬葱油，我也不必当几个月的和尚。”

他得谨慎些。

那倘若，他直白地告诉师从烨，他便是天外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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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师从烨的夸奖，他句句都发自肺腑。

他一向是油赤酱派的实拥趸，又不想吴优他们为他费太多心思，忍了好几个月。

季冠灼这会儿饿得前心贴后背，毫不客气得吃了两，这才抬看向师从烨时，一双眸亮晶晶的：“此面味着实不错，皇上居然能有这般手艺，实在厉害！”

他虽自认有几分小聪明，知些后世改良过的政策, 而师从烨又恰好是一个不拘一格招揽人才之人。

他其实一直都知，自己的解释本站不住脚，倘若师从烨有心要查，很容易便能查清, 这世上本不存在一个叫季冠灼的人。

师从烨连天命一事都不信, 又怎会相信他是自未来而来？

季冠灼眸光闪烁, 敲击桌面的动作也顿住。

以正常况而论，无论如何，师从烨都不该派暗卫来保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