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便带人去实地勘察过，那块地况实在太过严重。倘若不是因为地南郊, 又面积太大, 当初师从烨反复派人去南郊之时, 他便会阻止。

哪怕他的确相信季冠灼，只是此事难度太大。

以此来决定季冠灼可否回京，这是否也……

思及此，宋海成已走到师从烨桌案前。

他一便瞧见师从烨脸上神, 要说的话堵在间。

整日和帝王相，宋海成自然也练就了一察言观的本事。

他怎么觉得，师从烨如今神，不像是愠怒？

“微臣见过皇上。”宋海成躬行礼，态度恭敬。

师从烨仍旧心存愠怒, 却还是：“丞相免礼。”

这会儿, 他已差不多冷静来了。

如今因着尚书房残存的信素, 便恼怒成这幅模样，于师从烨看来, 也属实有些不太像话。

他这般模样，难不是被信素左右么？

心中涌动的绪被压, 师从烨这才用沙哑的嗓音：“宋卿，坐。今日朕找你过来，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是为着季大人一事？”宋海成坐在师从烨对面，直接。

“是。”师从烨，“你应当明白，朕想问你什么。”

他那日已同宋海成了底。

对季冠灼，他并不信任。

一个能对他产生极大影响的人，在朝堂上再拥有极大的话语权，这对整个沧月来说，都是很大的威胁。

更遑论，季冠灼份成谜，甚至极有可能与北狄人有关。

这况，要让他完全信赖季冠灼，几乎不可能。

“可倘若有个万一，皇上判断错了呢？”宋海成低，叹气，“皇上，臣心知您会怀疑他，手中应当有证据。但您既然未派人将其拿，想必并不能完全证明他存有二心。万一他的确是个无辜之人，又有如此惊人才华，难便要因为这原因而无缘位吗？”

他知晓这几年京中实在发生太多意外，师从烨不肯再轻信旁人，这是好事。

但季冠灼若是当真什么都不知晓，便要因着这个缘故错失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那便实在太可惜了。

“当真如此，朕自会弥补。”师从烨垂，神莫名。

宋海成摇叹气：“若是季大人不需要您的弥补呢？又或者，季大人因您所作所为寒心呢？皇上，不是什么事都弥补得了的。”

换旁日，他是定不会如此劝的。

“朕知了。”久的静默中，师从烨终是，“倘若此次他表现不俗，朕自然会提他的官位。”

宋海成满意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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