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品鉴。”

瞧着兰容与期盼的神，想起母皇的话念叨，云意说不拒绝的话。大婚之夜她与兰容与规规矩矩互不扰，后面又住偏殿，兰容与对一切温和以待，从未说一句抱怨的话。

是她对不起他。与他大婚，却给不起夫妻之间应有的。

“殿不说话，便是应了。”兰容与拉着云意往寝殿去，吩咐女：“传去，摆膳，掌灯。”

女喜喜地去传话，生怕云意反悔似的，跑得飞快。云意眸光微动，似乎整个皇的人都对兰容与赞不绝，希望他们恩齐眉。

寝里的大红帐幔已经撤，添置了不少属于男的东西，与她以前的件安安静静地摆在一起。原本空白的东墙安置了满满一墙的书，面是一方蒲团，一架古琴。古琴旁的香炉袅袅地燃着，是兰容与喜的梅香。

云意走过去，书架上除了诸各家的著作，还有史书，游记，画册，诗集……类繁多，不一而足。

“殿喜看哪一类？我可以为殿选几本。”

兰容与的衣袖也带了梅香，幽幽地往她的鼻尖里钻。云意退开两步，笑：“那就有劳了。”

选完书籍，品评完画作，菜肴也上好了，当中还有一壶梅酒。

人们服侍完两人座，鱼贯退。兰容与本想站着为云意布菜，云意不允，便坐了。

“这是我少时在府中酿的梅酒，取的是初雪那一日梅上的雪，今日第一次开坛，特奉与殿。”

云意垂眸看着清亮幽香的梅酒，接过来一饮而尽：“清冽透亮，闻之暗香袭来，确实是好酒。”

兰容与又给她布菜，云意礼尚往来，也给兰容与夹了一些。其乐。

几杯梅酿肚，云意面颊薄红，如同芙蓉初绽，兰容与的目光粘在云意上，舍不得转开。

云意转着酒杯，嗤笑一声：“这样的酒，只有容与哥哥这般人才能酿来，可惜啊，了我这样一个卑劣的人。”

兰容与心中微微刺痛，仿佛被虫蚁细细咬着：“殿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呢，大婚之夜，殿已对我坦白，是我自愿留在殿边，陪着殿将羽翼丰满。”

“可是我终究对不起你。”云意抬眸，凝睇：“你该有好的归宿，不应该在我边消磨掉光。”

兰容与莞尔：“殿就是我最好的归宿，我不求殿垂，只求殿心中，能给我留个位置，小小的一块，就足够了。”

云意叹息一声：“你又是何苦，待朝堂稳定来，我放你自由。等你看上哪家姑娘，我给你赐婚。”

“殿醉了。”兰容与站起来：“我为殿抚一曲，助殿清心养神。”

琴曲悠远，如林间清泉，潺潺而。一曲抚毕，云意靠着桌沿，已经睡着了。兰容与抱起云意，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只有这时候，她才不会抗拒他的靠近。

年少的悸动，既且。他本以为自己抱月怀，却未曾想过，明月照亮的，并不是他。

“澹台桢——”云意嘴边溢一个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