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仿佛被冷风一，冒细小的疙瘩。台的舞姬裙摆摇曳，白白的肚晃得人。人们的笑声，喝彩声和鼓掌声在一起，混作一团。

云滟，她仿佛看到了云滟！但愿是错觉，云滟此刻应该和父母兄在明州城，每日快地练骑，挥鞭罢？

神思恍惚之中，樱红衣袖拂过桌面。茶盏应声落地，碎成几，上好的龙凤团茶了一地。

澹台桢皱着眉，翻过云意的手掌检查。顾淑慎捂着帕掩嘴笑：“虽是打翻了茶，怎么一酸味儿？”

聂思远摸摸鼻：“郡王殿龙姿凤章，也难怪会被舞姬们惦记。”

云意这才知此时无数舞姬的目光在澹台桢面上连，恰好能有借掩饰自己的慌，便低默认了。

底的舞姬千百媚，不知澹台桢看上了没有？她忽然打碎茶盏，扰了澹台桢观舞的兴致，澹台桢会生气罢。

可是云意未抬，所以没有发现澹台桢并无不悦，只是查看云意手掌未曾受伤之后，松开了眉间的“川”字。

“郡王爷。”云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说：“我只是一时气愤，若您实在喜，也可以收在边，妾会善待她的。”

澹台怀瑾邃的眸忽地浮碎冰，寒气迸发：“你以为你是什么份？敢来安排本郡王的边事？”

云意心中一刺。是了，她就是个战败国送过来的人罢了，既无份说话，也无资格生气。只怪这几日过得太好，让她差忘记了自己的境。

“郡王教训得是，妾僭越了。”

话未说完，澹台桢怫然站起，面沉地离席而去：“无趣！”

聂思远与顾淑慎面面相觑地站起来，没敢说话。云意欠告退：“郡君和夫人留观舞罢，我与郡王先回去了。”

顾淑慎不好留她，只得命人包了一些糕给云意：“从来到现在两个多时辰了，妹妹什么都没吃，这些糕拿在车上吃罢。”

云意轻声谢，守在雅间外的珍娘见她来，指指楼梯：“郡王一路楼去了，走得极快。”

“拿着。”云意把糕丢给珍娘，提起裙摆去追。然而澹台桢人，等云意冲门，早已人影杳杳。

四周人来人往，没有一个认识的面孔，云意愣愣地站在人群之中，像一只被遗弃的小兔。

不远走来卖艺的杂耍人，一面挥舞着刀枪一面火，引得阵阵惊呼。偏偏云意直直地站着，不晓得躲。看火苗就要烧上云意的发，斜刺里伸来一只手，将云意拉开。

“睛那么大是摆设么，连火都不晓得躲。”

云意仓皇地抬看澹台桢，日影都搅碎在杏柔波中：“郡王您去哪儿了，妾找不到您。”

澹台桢地凝视云意，他其实就隐在大门后，看着云意为了寻他仓皇四顾，茫然无措。心里获得了奇异的得意，和一丝窃窃的喜。

得意与窃喜，稍稍平复了他的无名怒火。

“找什么？我就在你后。”

云意小心翼翼回答：“是妾拙，没看到您。”

澹台桢扶她站好，冷着脸往前走，云意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酒楼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