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怎么了？”珍娘站起来，心中隐隐不安。

“是崔崐，崔崐受了重伤，郡王让你过去看看他。”

珍娘秀丽的双颊血尽失，踉跄了两步，才随着司南去。云意蹙眉：“崔崐是谁？”

“嗯，说来话。”丛绿叹气，将自己知的一五一十同云意说了：“珍娘受过待，对人对事都心灰意冷，那位崔崐大人，对她着的很。这一次突然要跟着姑娘去北盛，也是那位崔崐大人的授意。”

云意也觉唏嘘：“如今瞧着珍娘的样，对崔崐也不是全无心意。丛绿，给我穿衣，我们过去看看。”

“哎，好的。”此话正中丛绿怀，她对于珍娘的男人，充满好奇。

珍娘步履匆匆来到一座昏暗的营帐前，里溢来的血腥味令她目眩。她在外站定，等那一阵眩过去。

司南略有不忍，动了动嘴：“他还有气儿——”

珍娘似乎没有听见，径直走账。澹台桢负手站在一旁，看着珍娘来。而他旁边的架床上，正躺着面如金纸的崔崐。珍娘几乎是扑到床前，定定地看着崔崐。

他似乎是多日未曾洗漱，胡拉渣的，面上一层尘土与血垢。上的衣裳破破烂烂的，绷带从前一直围到后背，可见伤之。珍娘唤了一声：“崔崐。”泪就来。

澹台桢：“他正在发，大夫说，他需得熬过这一夜。否则，命堪忧。你今夜就留在此，照看他。”

珍娘抹了一把角的泪：“是，郡王，珍娘一定尽力。”

澹台桢，掀帘而，司南与黎川沉默地跟在后。寒夜的冷气仿佛在澹台桢的眉间凝成了霜，沉沉地坠着。

染血的信件躺在他的袖袋里，是崔崐昏过去之前给他的。他万万没想到，杨国舅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在运河修建上贪墨，还想杀了他的人灭！

若是崔崐折在今日，他必然要叫杨国舅血债血偿。

“郡王——”云意仍是披着早前穿的湖蓝绣蔓藤枝的兜，姗姗而来。

“你怎么过来了？”

云意浅浅一笑：“妾来看看珍娘。”

澹台桢不以为意，摆摆手让云意去了。他现在要上回主帐去写奏折，将杨国舅的龌龊事上达天听。

云意掀帘去，珍娘正挽着袖给崔崐拭面容，十分专注，连云意和丛绿来了都没有注意。丛绿上前：“珍娘，我略通岐黄，能让我给崔大人把把脉么？”

珍娘木木地转过脸，也不知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丛绿鼻酸酸的，珍娘在人前，一直是周全妥帖的，她还从未见过珍娘失魂落魄的样。

云意上前，握住了珍娘的手，冰凉冰凉的：“珍娘，让丛绿给他把一把脉。”

珍娘仿佛这一次终于听见了，。

丛绿走到珍娘边，蹲来给崔崐把脉，脉搏微弱，偶有弹，这是心脉受损的迹象。

“姑娘，崔崐大人其中受到的一击伤了心脉，他又撑着奔波，失血过多，因此十分危险。”

心脉？云意捂了捂自己的，睛一亮：“那么，我的凝雪是否对他有用？”

丛绿：“是有用的，但是究竟能起多大作用，婢不敢保证。”

云意从随香中取凝雪：“既然有用，不妨一试。”

丛绿将云意拉到一边，低声说：“姑娘，这凝雪用料珍贵，用一少一。郡王随带有军医，已经给崔大人用过药了。婢瞧崔大人的况，就算用凝雪，也得三四颗去，才能见效微末。”

云意笑了笑，不以为意：“不过是少了几颗罢了，不打。遇上风平浪静的日，不吃也使得。我有预，若是崔大人熬不过这关，珍娘有可能会随他而去。”

丛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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