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那么你的家人，也在府中？”

珍娘笑意顿了顿：“他们自然是与婢在一的。姑娘，婢后还有事，先告退了，您好好用膳。”

一时房中只剩云意与丛绿主仆二人，丛绿给云意舀一碗温的八宝汤：“姑娘，珍娘此人是有什么不妥么？您地问她的家人。”

云意饮一汤：“她暂居州牧府，应当是州牧的某位亲戚。州牧的亲戚，居然能得澹台桢信任，理州牧府。要么是与州牧一家结了不小的怨恨，要么就是家里有人在澹台桢手上。”

丛绿恍然：“她尚年轻，就算有孩，应当还小呢。婢寻个机会，探一探这珍娘的底。”

云意把糕推向她：“饭菜多，我也吃不完，你坐一起吃罢。”

“姑娘，这不合规矩。”

“你陪我来温国，我们就不止是主仆了。今后无人之时，你同我一起用膳，你我妹相称。”

丛绿待要再说，云意皱眉：“不听我的话？”

“婢遵命。”丛绿只得坐。

两人用完午膳，云意依旧临窗看书。丛绿收拾碗筷，拎着盒门。去厨房的半路，丛绿却拐了个弯，往珍娘的居所去。

来的一天晚上，珍娘就将府中的布局同云意介绍了。因着澹台桢只让黎川司南两名侍卫近伺候，所以其余的人们男女分住外院。侍女们都居住在靠近外院的一排平房之中，珍娘作为家，有单独的一间房。

此时正值主用膳期间，大分婢都不在平房，四周静悄悄的。丛绿放轻脚步靠近，却忽地听见一声极细极的。丛绿屏住呼，转寻着声音的来，正是与其他房间相隔的单间。

珍娘是受伤了在上药么？怎么觉得这声音有些疼似的。

丛绿一时打不定主意，这时，又传来男的声：“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那么不经事。”

丛绿心一惊，忙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好。心突突地，还是大白天呢，是谁在与珍娘相合，她丈夫？

珍娘似乎是累得很了，声音断断续续：“你如意了，该走了。”

“怎么，完事了就翻脸不认人，你别忘了，没有我，你早就被捆在地窖里饿死了。”

“我现在不是在还债么？到底要多少次你才肯放过我？”

“哼，你在州牧府的差事也是我给你保的，几次就想打发我？还没还完，我说了算。”

接着，奇怪的声音又响起，听得丛绿面红耳赤。她生怕被人发现，趁两人缠绵，赶离开。

走了很远，才拍了拍面颊，从容朝厨房走去。

回到留白居，丛绿将所见所闻都同云意说了，说到后，面又红了。

云意沉：“看来，是我们所猜的第一。她是被澹台桢边的将领所救，那位将领，在澹台桢面前，说话颇有分量。”

丛绿有些后悔：“都怪婢胆小，没等他来看看他的模样。”

云意摇摇：“你得对，谨慎一些比较妥当。”

此后，无风无浪，安然到了第二日。

大队人等在门，整装待发。澹台桢一玄暗纹常服，黑缎带束发，越发显得面目沉凝，凛不可侵。他与黎川说完话，恰恰见到云意和丛绿姗姗而来，时辰掐得刚刚好。

云意今日穿了一湖蓝绣云纹的襦裙，带着面纱。上是单螺髻，用珍珠发簪固定，素净之衬得一双眸清凌而富有神采。澹台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眸上。云意规矩地朝澹台桢行礼：“郡王殿，久等了。”

“恰好辰时，不算晚。”澹台桢仗着，很清晰地看到她密的睫，仿佛黑蝴蝶的翅膀。睫之，不知她的清灵双眸藏着些什么绪。

云意再次福，目不斜视地登上车，没有抬眸看他，亦无一句多余的话。

澹台桢的嘴角拉来，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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