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记得的。”云意亲昵地云滟丰的面颊。

不久就要离家，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南都见家人一面，云滟原本就与云意亲厚，此时更觉依恋，挽着云意的手臂靠在她肩膀上：“娢，要不你今晚就开始陪我罢。”

“罢了罢了，我夜里还有些咳嗽，怕过给你。”

云滟满不在乎：“怕什么，我康健，你那病症，我不放在里。”

从小到大，云滟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结实得像个猴似的。父母常常慨，说把云滟生错了别。反观云意，自小喝药，一年有小半年卧床，直到十岁上方养好，行动如常。不过常年心悸的病还是落了，需要服用以天山雪莲提练的凝雪调养，不得间断。两姊妹虽然相差两岁，量却一般。

“是是是，知你厉害。”

“两位姑娘安。”一个丫挑起帘：“夫人请二姑娘去瞧一瞧里送来的添妆，黄公公还等着回话。”

云滟面不虞：“哼，不就是怀疑我们心中怨恨，想听几句假惺惺的谢话，我这就说给他听！”

说罢，甩帘而去。

云意苦笑一声，独自回了捧雪居，吩咐丛霜：“你去问问大公可是在歇息，若是醒了，回来告诉我。”

丛霜放手中的活计，应声去了。丛绿看丛霜去得远了，低声：“姑娘，药已经买回来了，只要一星的量，就能昏睡一日。”

云意看着手上的镯，轻轻应了一声。万万想不到，云夫人亲手送了她一份助力。

“姑娘，婢准备去和夫人说，要二姑娘的陪嫁丫，随她去温国。”

云意抬眸，神复杂地看向丛绿：“你何必呢，待在云府不好么？”

丛绿笑了笑：“二姑娘边的丛碧已许了人家，丛云又还小，其余的人要么不愿意，要么不妥帖，夫人正犯愁呢。婢已经坏了，早已不想嫁人的事，陪嫁丫正好。再说，婢的命是姑娘给的，婢一辈忘不了。”

云意沉默地看着丛绿，中弥漫大雾。丛绿原本是南越蛮族人，因着逃荒来到南都，路上千辛万苦，父母死了，她也被寇糟蹋过，九死一生。云意到城外施粥的时候，丛绿双脚浮，饿得只剩一气。是云意的一碗粥，将丛绿从鬼门关拉回来。

“你还是再想想罢。”云意试着劝。

丛绿定地回答：“婢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

“真是傻！”云意鼻一酸。

丛绿咧嘴笑了：“傻主傻婢，正好。”

云意忍不住笑了，指着丛绿：“你呀你呀——”

“婢叫厨房给姑娘炖了白果老鸭汤，算算时辰够火候了，婢去拿，顺便去看看晚膳。”

云意，走到白杏树，窝摇椅中。

捧雪居，捧雪居，正是由于此有棵白杏树而得名。一到天，满树开，如捧着皓雪，洁净纯。云意记事起便没了父母，伯父常把她和云滟一边一个放在肩上，围着杏树跑，她一一地摘着低矮枝丫的杏，抱了个满怀。云滟无忧无虑地大笑，声音传得很远。

大后，她依旧喜这里，从伯母的阁之中挪，住了来。云镝亲手为她了摇椅和圆桌，让她可以在白杏树赏景，喝茶，小憩。

云意陷回忆之中，闭上双眸。一阵风过，杏纷纷扬扬，落在云意上。

丛霜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落人图，她屏住呼，生怕把姑娘给走了。云意听见脚步声，睁开睛，见是丛霜回来了，便问：“大哥醒了？”

“回姑娘，大公不曾睡，一直在案几前写字，约莫是写得不好，撕碎了好几张丢在地上。”

云意从摇椅上起：“我去看看大哥。”

捧雪居与云镝所住的展鸿楼离得远，直走两刻钟方到，云镝面沉沉地盯着一片凌的案几，脚边是破碎的纸张。

“大哥。”云意走来，捡起地上的一团纸展开：“你在写奏章？”

云镝双手撑在案几上，中血丝缕缕：“娢儿，我不甘心，我们本可以赢的，却因为太师党从中作梗，输掉了最重要的一战。我现在一闭上睛，脑中都是明州百姓的哭嚎，我到死都忘不掉，澹台桢踏破晨光，攻城门的那一日。他占领明州之后，登上城楼，居临地提了条件，要云家之女和亲，三日为限否则屠城！。

你知那三日我是如何过的么，当真生不如死，偏偏澹台桢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我，不许我自裁。哼，诛心之术，他倒是玩了个明白。姮儿还未及笄呢，她只有十四岁！他倒是开得了！”

“大哥，别再想了，事已成定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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