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行和缪尔几乎是同时停了脚步。

窸窣的动静里，一个着白面纱的人从半人的草丛边起来，嗫嚅地、不太确定地唤了一声：“圣大人？”

“火灾发生的时候, 你在哪儿？”

辛迪低着脑袋，很轻地说了一句：“我……中途来透透气，所以正好避开了那场不幸。”

漫天飘逸的萤火虫不知什么时候散了，湖边草从安安静静、似黑夜里更的斑块，静得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你今晚怎么没在宴会现场？”

说话的时候，金发人难得将自己的目光从恶上挪开，定定地看向辛迪的方向，话里的温柔少了些许，只是在那如天籁的嗓音里，没有人能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缪尔却主动解释：“教皇临时来找我，因为一些意外，没能赶上在宴会跟你第一支舞，我很抱歉。”

话在缪尔的嘴里盘桓了几圈，终究没, 金发的神明化跟在他的后, 眉间轻蹙的褶若隐若现，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好几个负责善后这场火灾的神侍都忘了拦人, 一晃神就让他从面前走过。

两人前后穿过来时的圣湖，往那独栋的小洋楼方向走去。

还是前面的陆景行被人拦——

她没有问缪尔去了哪里。

如果没有生气, 为什么又要寻短见？

缪尔声：“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哪里的学生？”

他说：“我们刚才找了你很久，还担心你被宴会上的意外牵扯去。”

可是他怎么在这里？又为什么在圣的边？

缪尔从后面跟上来, “他是跟我一起来的，教皇中途找我们有事, 火灾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宴会现场, 所以逃过一劫。”

圣这张脸实在太容易让人产生信赖, 原本问陆景行的时候恶声恶气的神侍, 神在缪尔这儿转过两圈之后，脸都红了，语气也不自觉地轻和来：

乖巧的姿态近乎卑微。

她的目光落在陆景行的上，有稍许惊疑不定，显然是想起来了这人究竟是谁——五枚银币的恩人。

神学院里面的黑发学生实在是太少了，但他们偏偏没从陆景行的上觉到任何的恶气息和黑暗力量，只能嘀咕着今晚该去翻一翻这届的学名单，随后让开放行。

“是、是么？”

“那么，路上小心，如果发现任何跟纵火者有关的消息，可以来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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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暗，黑发恶额前的碎发几乎遮到他鼻尖，只有一双熠熠的绿眸盛着月光，发觉辛迪没认自己和小人儿之间的关系，陆景行也并不提醒，沉默地看了，就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