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苏清方拉了声音，又轻轻带过，像她看他的目光，直接又戏谑，“太殿吗？”

李羡手心虚握，无由来想到了那天在垂星书斋，他玩笑问她是否想让皇帝看到他们在一。

不止字面上的意思。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李羡的心比他预想的要镇静，甚至生一好胜心——没有理由柳淮安能到的事他不到。他和她之间至少不称师徒，没有人大防。

李羡迎住苏清方的视线，面不改：“不妨一比。”

苏清方轻轻笑声，睛眯成了一条，像狐狸，“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又是这招……

李羡略有嫌弃地腹诽，希望苏清方这次不要两噎死他，问：“假话是什么？”

苏清方奇怪，“殿怎么每次都要听假话？”

旁人都是听真话。

“因为假话是拿来判断真话有几分真的。”李羡。

“好吧，”苏清方没办法似的接受，好整以暇回答，“假话是：不会答应。”

李羡眉梢微扬，语调也不自觉变得轻快，“那真话呢？”

岂不就是答应。

苏清方歪了歪，却不答反问，而且可以说是风不相及的问题：“殿知我小时候被苏鸿文推去后，怎么收场的吗？”

李羡也愣了一，摇。

“我跟我娘说了，”苏清方，“但是没有证据。我娘就让我忍着。”

“你忍得住？”

“忍不了一，”苏清方自己先笑了来，颇有得意之，“我偷偷把他的图册当课业放到了他包里，然后被书院先生发现，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回来接着被我爹骂。他脸都没了。到现在他都不知这件事是我的呢。”

李羡：……

比往日之事更有趣的，是此时李羡的表。

苏清方良久才收住笑，转趴到船舷上，探纱帘，了一清新的空气，接着：“后来，我爹死了，我到了卫家，发现多得是要低忍受的地方。”

“也不是说卫家对我不好，”苏清方连忙辩了一嘴，“大哥大嫂都是很好的人。但寄人篱，无依无靠，真的麻烦的。我娘弱，我弟弟又年纪小、冲动，我也没说什么，就成日跑到山上去，假装守孝，实际是躲清净。”

“过几天又是清明了，我爹的祭日。我想着给他多烧纸，让他保佑保佑我，别再倒霉了，”苏清方自嘲般的语气，“其实我每次给我爹烧纸的时候，都会想，要是他没死，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面对这些事了。”

面风起，轻拂而过。

苏清方一直背对着李羡，李羡看不到她的表，只能听到她始终保持几分诙谐的语调。

他不知自己是否听到了叹息，还是风声。

趴在船的苏清方撩了撩发，又：“说句实话，我很谢殿，几次救我危难，还救了卫家。说起来我还没报答殿呢。”

“不过好像已经有人帮我选好了。”

“安乐公主，是殿的亲妹妹，自不必说。公主……我不知公主和殿之间有什么，但也很想撮合我跟殿呢。如果说给卫家听，估计也会觉得我被太看上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所有人都会这么觉得。”

李羡渐渐听不对劲，面沉冷，“你不这么觉得。”

“不，我现在也觉得好，真的。我伺候好你，可以得到很多、很多原本没有的东西。我不用想会不会得罪人，别人还会上赶着对我哈腰。我不用费气吧啦理那些烂人、烂摊，最后发现不过是蚍蜉撼树。问一句曲江宴是什么样的，就可以来，”苏清方举起酒壶，饮了一，“黔江，也可以喝。”

这样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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