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疑惑不似作假，尘悄云心一沉，抿着嘴摸向衣服袋，却发现尘云离留给自己的那张纸条不知何时已经不翼而飞，仿佛从未存在过。

尘云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台不见了！不见了！那……邪神呢？是不是也跟着……”

午后的日光明晃晃地照玻璃门, 穿过，在瓷砖地板上打纵横错的光影，如同他此时的心。

“他还在那里！”尘悄云脱而。

“你找死啊？”

可像是神灵听到了他的心声，他这个念刚一升起，便有人敲了敲门, 在门外轻声说：“你的外卖。”

“多谢。”他轻声。

幸存者在期待太升起，宁不凡在末日与新生的界思念人，唯有尘悄云不合群，努力回忆着尘云离的模样，将他牢牢记在心中。

他酸痛的眉心, 决定再坐一会儿就外卖抚自己疲惫的心灵。

暴雨犹在持续，天边却亮起一线橘红的晨曦。

“尘云离，你之前见过的。”

青简月光（一）

尘云离条件反地否认，话音未落，忽然发觉那声音不是外卖员的, 而且十分熟悉，仿佛不久前才在耳边反复回响，登时整个人都从椅上弹了起来。

复杂难辨, 但比前几次好一些, 至少这一次的分别发生在他和任务对象都知的时刻，而且遗憾被弥补, 便没那么难过。

被惊醒的众人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宁不凡和尘悄云更是倏然站起，杀起邪神信徒来都不眨一的狠人，此刻却有些表失控。

尘悄云向宁不凡描述尘云离的相，他的神却更加茫然：“我不记得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啊，你记错了吧？”

狭窄的庇护所里充斥着嘈杂的谈论声，宁不凡从衣襟掏一条银链，链方圆球似的吊坠里装着一捧灰烬，他轻轻握住，送到边轻吻。

尘悄云忽的往外走去，宁不凡一把抓住他：“你要什么？”

“……”

“他？”宁不凡不解，“谁啊？”

他激动到话都说不完整，嚎得几乎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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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之上，那座被邪神占据栖的台，正在一湮灭、消散，就像素描本上被橡去的污渍，缓慢又定。

“要过去看看吗？”

“这外勤任务真是人的吗？”尘云离咕哝，随即又反应过来：“哦，确实不是给人的, 我是唯一一个人族审外勤员。”

人似乎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指着远扬声喊：“你们快看！看啊！”

“送错了吧,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