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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愣三秒后猛地站起，后移的椅在瓷砖地板上刺耳的声音：“你是……神吗？”

“我叫尤芳携。”男人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边镜, 拿腋夹着的黑质公文包，摊在桌上打开, 从中一份足有五厘米后的文件，“这是我近期撰写的报告，请审员过目。”

“你好……嗯？”

“请问你是？”他挠挠, 抬往门上看一，确定还在自己的办公场所，而没有梦游到别的地方。

尘云离的角一顿搐，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心里那惆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脑只有——这十万字雕细琢的废话文学真的是我要审的东西？！

乐趣, 盯到睛涩也不肯挪开，前的电脑屏幕方几个网页连续闪烁，都快把自己闪成迪厅炫光灯了, 也没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就这么呆坐到中午, 离班还有半小时的时候，玻璃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终于将他惊醒。

神界驻人间分审办公室有神力庇护，平时会有意识地自我屏蔽，以避免普通人察觉异常。

尤芳携谦逊一笑：“暂时还不是。我是实习新神，通过考后才能转正。考的其中一条是撰写十篇论文并通过审，这些是已经写完了的，共五篇，每篇两万字。”

想到这里，尘云离看着男人的神顿时警惕起来。

他缓了缓气，微微颤抖的手翻开最上的目录——这堆印刷品光目录就十页，包各篇论文的主题、分标题、关键词和五百字的梗概，遣词用句之严谨华丽，放到某知名论文网站也属于试阅三百字后付费解锁全文的品，除了选题老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缺。

一般而言, 这间办公室除了尘云离, 不会有外人踏足——神明们也很少过来。

“呃……确实如此。”尤芳携瞬间尬住，手指局促地了一耳侧的镜，“可是人间只有你一位审员……如果你不能帮我审，那我该怎么通过这项考？”

最后那个字的发音被他无意识放轻。

尘云离条件反地坐正, 转动办公椅朝向台前，目光沿着来人的风衣衣摆上扬，落在一张陌生的英俊脸庞上。

怎么说呢，相当于五瓶旧酒，换了里胡哨的新包装。

“咳咳。”幸而他还有职业守，并未过多表不愿，着页角合上目录，“抱歉，我现在是审外勤员，嗯……你这些论文应该没有总数据库，无法生成审所需的虚拟世界吧？”

尘云离又是一阵瞳孔地震。

更要命的是，这五瓶酒得由他来喝。

尘云离瞳孔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