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尘云离脸贴枕，憋笑憋得都胀了。

“天快黑了。”尘文简从他手中拿过煮鱼片，“你回房休息吧，我再将晚饭送到师父房里。”

封剑塔主狂半桶井后发现这一，无能狂怒地爆了句，一脚踹翻了打的木桶。

在山逛吃逛喝一整日，尘云离本来觉得没什么，可一沾枕就开始犯困，几个哈欠打完，便逐渐在荞麦香气里睡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屋没有灯，也暗得伸手不见五指。门窗外面鬼影重重，本是相当诡异的氛围，却生生被旁边屋的嚏声咳嗽声衬托得“清新脱俗”起来。

蓦地，一声清冷的低唤钻门，盖过鬼影闹的所有诡异杂声，外面明显静了一瞬。

尘文简目送他回屋，门窗落锁，才去给师父送温。

只听那边又有踱来踱去的急促脚步声，又有不间断的嚏和撕心裂肺的呛咳，还有擤鼻涕、细鼻的声音，以及呼哧呼哈的气声。

以他的修为造诣，肯定能认饭菜上被人设幻术，山上一共就三个活人，尘云离还是个不通修行的普通人，那幻术的施展者毫无疑问，只有可能是尘文简。

知那些鬼影的原，也知它们伤害不了自己后，尘云离不那么怕了，缩在床的侧听着隔的动静，捂着嘴无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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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云离回看了耸立的塔一，，跟尘文简过“明早见”后快步走房间。

“托赖师父指，益颇多。”尘文简不不慢地回答，平静又从容，“天已晚，师父怎么还不回屋休息？”

上山之后，黄昏的余晖正以可见的速度消退，比在山时快得多，一看就知跟封剑塔脱不了系。

“……”

封剑塔主估计是沟里翻船，没发现自己徒弟设的幻术，猝不及防被辣得不轻，哐嚓一声踹了门直奔井，然后是哗啦啦的打声和咕嘟咕嘟的声。

约莫过了半刻钟，他的脑才从剧烈的辣味里挣扎着重新来，给自己连丢好几个法术，压那恼人的痛楚。

但众所周知，辣味是一痛觉，短时间清压不住这味，还会给人越喝越辣，嗓越烧得慌的错觉。

“师父。”

一晃月上中天，熟睡中的尘云离突然被隔木屋惊天动地的嚏声与一连串接不上气的咳嗽吵醒，迷迷糊糊翻了个，随即反应过来，猛地坐起。

“嗯。”封剑塔主开，尾音嘶哑，“你今日练功成果如何？”

真的很难不笑。

封剑塔主短暂的沉默，让尘云离笑意复萌之余，又不禁为尘文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