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师怀里倒有些细碎铁钱，秦渊绕到刚舍东门，反复查看了一门前是否有郑家之人后，这才驾城，了些门税，守卫见他一副剑客打扮，倒也未作什么阻扰，时至过午，秦渊已坐在郑家附近的茶馆里了，叫了壶茶，几个馒，便已将铁钱用尽。本想看看茶楼中可有什么有关郑家况的议论，却大失所望，没什么消息。

秦渊心中盘算着，先要清楚郑家的况，郑家西、东、南门是不念想了，皆防卫森严，岗哨林立，只有北门靠近厨房、粮仓，前日曾去过一次，细细回忆，已然把北门布局清晰画在心中。从北门寻机而，再想办法扮作送饭的小厮穿过北园去往西场，定要见到郑掌柜，说服他带领西场众壮汉，冲东区救郑雷，若人手不够，可发兵与隶，西场现还关押着四五十个隶，想若许以放生为赏，定可说服隶们一起行动。虽然计划中还有甚多漏和不定因素，秦渊却也不想想的过细，凡事自当随机应变。

心中拿定主意，秦渊便起了茶楼，远远绕到了郑家北面，一路上避开路人，好不容易绕到了郑家北门。

郑家北门厨房每日须全宅两三百号人的吃，每日傍晚便有骡车来拉泔、垃圾、粪桶等，秦渊在门前树后直等到天黑，却未见开门，正在纳闷，却见墙一个人影，将来。

秦渊定睛一看，那人大壮实，拿布蒙着半边脸，后却捂着右肩一个趔趄。随即爬将起来，靠着墙角向一边走去。

秦渊业已猜到是谁，跟着上去，走到无人便轻喊：“冯豹！”

那人吓了一，回见着秦渊，却未认来，只是双臂戒备，问：“你是谁？”

秦渊走近：“大哥不识小弟么，秦渊。”

冯豹像见着鬼一样，但又很快平复了，已然认了秦渊，扯蒙脸的布：“你没死便好，怎么还回城来送死，郑家已经完了，大当家昨夜被四当家给杀了！”

秦渊心中一惊：“他敢此毒手？郑掌柜如何？”

冯豹左右看了一，伸手把秦渊拉到一暗角，小声：“你也快跑吧，昨晚半夜，四当家捉住了郑掌柜去镜章送信的小厮，押到西场，郑掌柜知事败，便招诸兄弟反了，我因肩上有伤，未得房门，听他们打杀，便躲在床，这才免于一死，郑掌柜与诸兄弟全然死了，一个不剩。我躲了一天，这才寻着机会，从北门翻墙来，没想却遇到你了。”

秦渊惊问：“全被杀了？怎么一动静都没传来？”

冯豹冷笑：“四当家何许人也，动手岂有拖泥带，尸全被丢在地牢，全宅封锁，不许任何人，我听他手武师说话，已知大当家昨夜也已死了，大小也被四当家捉住关在东院，外面人哪里知，郑家已经翻天覆地了。”

秦渊还待问什么，冯豹却已等不及了，拍拍他肩，一副生离死别的叹了气，径自走了，留秦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