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车驾了！

人群中爆发空前涨的呼声，小吏景仰神往，在百姓们的山呼中，目送那悬挂金铃垂着帘幔的华贵车驾缓缓驶去，又看向随其后策而行的青年上将军，以及他后的诸多将士们。

忽然，小吏在其中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中已喊：“……常郎君！”

四呼喊声一声盖过一声，小吏只是脱而，并没指望那个青年郎君能听得到，可像是有所察觉一般，那上的人竟然朝他看了过来。

常岁安不认得小吏的脸，但这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四目相对间，小吏激动得不知能说什么。

而片刻，常岁安神一动，忽然想起了一段模糊零碎的回忆，又待片刻，才恍然：“我记得你！”

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常岁安匆匆留一句：“我会去大理寺找你的！”

小吏愣了一，而后里突然泪，和汗一同淌。

他是大理寺的狱卒，今日城中用人的地方很多，他是被临时征用来的，若非如此单凭他一个小小狱卒，何来机会能目睹参与如此盛况。

狱卒是吏，终其一生都很难有晋升机会，大多是从一个小狱卒成为一个老狱卒。

他也没敢想过讨要什么回报，他原也没什么，此刻突然听到一句“我记得你”，他甚至到惶恐，一时间只想泪。

街两侧的茶楼酒楼二楼三楼，也都挤满了人影，不时便有时令鲜被抛。

一座临街的茶楼，整层二楼都被魏妙青包了来，领了一群数十个大小娘在此等候。娘们襦裙簪手执团扇，一片莺声燕语中，忽有人大声喊：“来了来了！”

大家忙都围向那围栏，纷纷探望去，以团扇指向来，发惊喜之音：“快瞧，是太女殿的车驾！”

看着这些娘们激动不已的模样，双手扶着围栏的魏妙青偷偷得意一笑，同她们不同，她还是常有机会见到太女殿的，宗室宴请，大小祭典，宗妇……这便宜安王妃的，还是很划算的！

魏妙青昨日说起这一重份便利来，惹得姚夏她们嫉妒极了。

姚夏恨不能连夜苦读，好像吴家和堂姊那样来日官，得以随同在太女殿侧，可她书还没翻两页呢，就被婢女打断了——连声喊她回屋去睡。

“那……那便是崔大都督吧？”太女车驾驶离视线，有女郎见到随的青年将军，只觉前一亮又一亮：“快看快看，后面那位英武的年轻将军又是谁？”

在一片猜测声中，姚夏忙答：“那是兴宁坊忠勇侯府常家郎君！”

常岁安似乎听着了姚夏的声音，经过此时，坐在上抬望来，恰见到姚夏，便意识地惊喜笑容，抬手使劲儿挥了挥。

五年前还稍显鲁钝的少年如今已变作了的青年将军，被战场打磨了锋锐的棱角，但展颜一笑时，还是透着清澈纯粹之气。

凯旋，鲜，山呼，保家卫国的俊朗将军，此此景叫人心弦动，姚夏意识地想回应他，只听边已然响起一讶然惊呼声：“常家郎君是在向咱们挥手？”

“我看……倒像是独冲着阿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