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数献给了同一人来掌控——那人叫李岁宁，却未必是真正的李岁宁。

……

李隐在芳林门遭到叛杀后，折损严重，被迫往西，向景曜门逃去。

景曜门的守卫是否同样也会选择背叛他无从得知，只因他尚未接近景曜门，李岁宁的兵便已经到了。

起先是追击，而后是前后围堵。

李岁宁的兵侵蚀控制的范围越来越大，李隐和他的人被围堵的范围则越来越小。

被彻底围起来之前，李隐还有就近逃往修德坊的可能，坊乃诸多官员府邸居所，带残逃坊中，便尚有趁夜藏匿的可能。

但李隐未再逃。

京师已被李岁宁掌控，藏匿也不过多苟活片刻，或被趁诛杀……他穿天衮服，自认不该是如此苟且死法。

而既已至此，他务必要见她一面……他要亲证实一件事。

忽然陷这梦魇般的绝境中，一夕间失去一切，血中无数不甘在叫嚣翻腾着，终于还是将他不愿正视的心浇壮大，几乎足以将他吞噬。

火把在夜风中鼓动着，蹄自东面而来，踏在整齐的青石路上，发并不急促的笃笃之音。

很快，李隐便看到前方将他围起的将兵们的神态一瞬间变得肃然恭从，纷纷让至两侧行礼，他们有序避让并收起手中枪的动作，仿若在这夜中为来人拉开了仪仗帘幕。

李隐终于见到了李岁宁。

记今日

火把摇曳，一人一在前，率军缓至。

健硕大的背上的女一黑袍，形半于夜火光，唯面容分外清晰。

那是一张极其安静的脸。

蹄慢慢停，最后一声蹄声回时，李隐仿若听到了掀天斡地的雷音。

四目相接之间，如有一又一雷声向他劈来，一更比一震撼，天地在他周遭被撕裂扭曲，如般晃动着。

李隐没有说话。

他定定地看着那人，中仅能看得到她一人，他伸手取了侧副将手中的枪，没有任何预兆与所谓开场白，即提枪走向她。

这是极其突然，而与寻死无异的举动。

被一名禁军搀扶着，面苍白几乎已无力行走的李录，也十分意外地看着父亲上前的背影。

今日从太庙，到元殿，再到芳林门……他的父王每走一步，便失去更多退路，继而得到更多背叛。

他目不暇接地看着这场大戏，看着父王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