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看到了崔璟，且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慌不安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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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野空旷无垠，寂静苍茫天地间唯她一人。

“崔璟……你怎会来此？”李岁宁的声息很弱，断续着问：“不是让你，等我回去吗？”

李岁宁定神，判断片刻，断定那是蹄带来的动静，阵势之大，必然不会少于数千骑。

而为首的青年中所现，乃黑袍，黑发，满地赤雪。

地上的雪却在细微地震动着。

在看清来人队伍时，无力支撑的李岁宁便已经撑着短刀，坐回了雪中。

在无绝看来，那分明是自烈火血海中淬炼涅槃而，而终于补全的帝王骨相……

前路一切可望，皆在掌控之中，唯一麻烦的是自己伤得太重，恐怕要拖慢计划，但此时受着侧匹的发温度，李岁宁心间却觉安宁。

何为国运？——此后她即为国运！

前方是一段坡，李岁宁凝望许久，终于见到一抹玄自雪白天地间探。

无数行礼之的刀甲相击声中，崔璟已快步奔行上前。

崔璟知她记挂着什么，立即答她：“国门无恙，局势可控，我来接殿回家。”

北狄人历来有传统，只要可汗去世，即便是正在征战的大军也要即刻返程。

那会是谁的人？

天上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来。

后方固然尚有她两千人，但却是分散据守，说不会无令擅自集合而来。

再之后，待休整后，即可直北狄王。

那震动在加剧，大地在颤动。

他连声音都是的：“……伤势如何？可曾服药？”

寒风拂其发，银雪沾其衣，她是残破的，狼狈的，无声的，但其周仿若环绕山海之气，呼啸间，震烁天地。

崔璟还不知她拿曜日杀了谁，但他知

这里临近断崖，乃是险路，那些人想必不会经过此赶路，应不会对她的安危造成威胁。

阿史那提烈这只硕大的拦路虎已死，后续只要能靠近北狄王，有线探相助，总能杀得掉那位北狄汗王。

李岁宁尚在思索间，归期站了起来，突然朝那些蹄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兵整肃，玄披，玄甲，玄策军旗。

慌的青年蹲跪在她面前，忙以手臂环托住她的，却不敢太用力，她衣袍残破到都是伤，上除了雪便是血。

仔细分辨，动静来自南边，从那里过来的，应当不会是北狄军。

归期机，若见北狄兵它不会贸然靠近，李岁宁便没有声阻止。

而抛开这些大事大生大死，她容许自己的神思松散开来，最先说的一句却是：“崔璟，我的曜日断了。”

何为天意？——此后她即为万民之天意。

“服了药，料想死不了……”李岁宁听得那声“国门无恙”，才敢放松来，安心倚靠在他臂弯中，也不再急着追问什么，他说可控，那便等之后再细问吧。

岂曰无衣？与同袍

约两刻钟后，四野大地震动之愈发剧烈，树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无绝猛然间终于懂得了天镜中此劫的全意义，一时间心魂为之震动，踉跄，奔扑数步，猛然伏地，泪颤声叩首：“……恭贺殿，杀此劫！”

几度昏沉，意识涣散，她却始终未敢任由自己彻底失去意识。

十六年前，在这片雪原中倒的女，此刻提着一柄短刀，从那片赤雪中慢慢站了起来。

一直在留意观察四周况的御风发提醒的鸣啸。

后方的将士们跟着，纷纷单膝跪落雪中，动作齐整地抱拳行礼：“末将等参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