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宁未有避开这句问话，淡淡地：“至少您还想皇帝时，是这样的。”

听着这句没有波澜的肯定之言，圣册帝微握了手中龙杖，苍老的睛里是少见的怔然。

“但圣上主动相助，这份面我承了。”李岁宁：“我此次来，是为了告诉圣上，只要圣上之后依旧如此行事，我不会行滥杀之举。”

只是不会滥杀。

更多的，却是不能了。

她话中之意已经十分明白，没有给人留丝毫幻想的余地。

一切准备好的说辞全然没有意义了，圣册帝压心底那一丝空的自嘲，未有直言接话，而是问：“阿鲤，朕能为你些什么？”

李岁宁没有思索，轻摇。

“我想要的，自己可以取。”

说话间，她已站起来，：

“圣人只需为自己思虑——”

“思虑要如何活去。”

毕竟她将会扫除每一个试图拦在她前面的人。

李岁宁说罢自己的来意，便不再看圣册帝的反应，抬手一礼，便要离开。

“阿尚。”

圣册帝握杖而起，形有些颤巍巍的，不知是病弱之故还是在竭力压制着绪，连带着声音也有一丝颤意，她向那驻足的背影问：

“你是不是……很恨我这个阿娘？”

彻底离开了

圣册帝的声音不重，其中却有着极的持，仿佛这个问题已经盘桓于她心太久，她曾在心中问过无数次，执意想要听到一个答案。

李岁宁脚微顿，提醒：“陛，我的阿娘是仲家九娘，此事在归宗大典之上已有定论了。”

“是……朕知。”圣册帝怕她就此离开，看着那背影，退让般：“可你必然听说过阿尚的故事……若你是她，你会不会恨朕？”

李岁宁一时未动，似在思索要不要“代替”李尚回答。

圣册帝的声音里带上了艰涩愧疚的沙哑：“当初她之所以和亲北狄，是因为我这个阿娘的请求……”

“不对。”李岁宁平静地纠正：“她是为了大盛休养生息。”

圣册帝：“若她果真这样认为，为何不肯与朕相认？”

李岁宁又静立片刻，终是开了。

那便说个明白，个了结，最后给彼此一个代吧。

“她的本意的确是为了大盛江山，彼时她思来想去，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李岁宁的声音很轻，果真像在讲述旁人之事：“但很多人劝她不要答应，她的老师当时说了一句话——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便选一个不那么好的办法，暂且作权宜之计用着，之后再一同想办法就是，世间事何故非要由一人之躯到极致？”

“她反驳了老师，但夜时她也不禁幻想，或许当真还可以一同另想办法，毕竟除了老师和，她还有一个权势在握的母亲——”

“她当时想，若她的母亲也不许她和亲，那她便和母亲一同商议一个‘不那么好的办法’，所以，她等母亲来寻她。”

圣册帝几分怔然，至此，她竟然有些不太敢听一句话，但那句话仍清晰地传了耳中：

“她的母亲果真来寻她了，且就如陛方才那般以阿娘相称——”李岁宁的声音依旧平淡：“那位阿娘未像先前那般，而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位寻常的阿娘，了从未有过的脆弱惭愧之，以请求的方式让她去和亲。”

“那时，她突然生一很奇怪的受，这样的请求旁人来提，她并不会有任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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